為了他自已將我從皇宮裡擄走,絲毫沒有問過我的意思,這便是他愛人的方式。
這一切只因為他後悔了,可是憑什麼他後悔了我便要接受,我已經不是顧曉棋,就算靈魂仍舊是她,我為何就一定要接受他的愛?
君珞!君珞與他又有何區別,他愛我,不過是愛的這張與嵐兒相似的容顏,一旦嵐兒歸來,我在他眼中便什麼也不是了。
說到底,我才是真正可悲的人。困為從來沒有人真心愛過我,那麼我為什麼又要愛他們,為什麼要將自己弄得如此淒涼如此悲慘?
越想越悲悽,止不住又嗚咽哭泣起來,原來愛情真的可以這樣傷。
一連幾日都在海上漂流,我曾試圖走出這間屋子,但每每走到門邊,就會被兩名黑衣人擋住去路,再不容我向前跨出一步。
我極為惱怒,這算什麼,幽禁?
我氣極,又拿他們無可奈何,只能回到屋中暗自生悶氣。這幾日,樂意彷彿自空氣中消失了一般,再不曾出現在我面前。
然而我知道,他就在我附近,因為空氣中那股令人厭煩的薄荷香味始終存在,偶爾半夜清醒過來,我還能聞到空氣中殘留的餘香和著海水的腥氣,濃都得令人心口發悶。
綠茵每日都會變著花樣送些可口的飯菜來’我心情不好,便一一砸了,她也不惱,默默的收拾了滿地的狼籍出去,過一會兒又會端來精緻的飯菜。
我砸得手痠,又見她如此委曲求全,心裡慢慢升起一股不忍來。嘆息一聲,終於妥協了。
見我開始用飯,她很高興,一雙杏仁似的瞳仁裡盛載著滿滿的喜悅,彷彿只要我能吃點東西,她就滿足了。
我也試圖與她交流,可是很困難,她知道我在說什麼,可是我卻看不懂她的手語,如此折騰下來,我竟連我將要去向何處也不可知。
再次遇到樂意,我無法避免的想起我那未曾得見的孩於,他此番大膽作為,怕是會累及樂家老少,那麼我的孩子,是否也會牽連其中?
想到這裡,我難免又寢食不安起來,雖然換了身體換了身份,可我始終是孩子的母親,明知他處境危難,我又豈能袖手旁觀?
可是見不到樂意,與綠茵又溝通不了,我只能將這份焦急埋在心裡,樂意並不笨,敢從皇宮大內擄出妃嬪來,他定然也是深思熟慮,不會莽撞行事的。
雖然如此想,但心裡的那份焦急卻未曾離去絲毫,就如窗外跌巖起伏的海水,一波波將我淹沒。
是夜,我倚窗而立,側耳傾聽海浪拍打著船身的轟然聲,總覺得今夜的波濤聲不同尋常,似乎夾帶著吞噬一切的狂狷。
船身極不穩,我幾乎要攀住窗前的扶手才能站穩,床頭上掛著一盞明燈,燈火隨風搖曳,在地上投下一圈圈蠟黃的光暈。
就在我心神不定時,房門霍然被人推開,冰冷潮溼的空氣瞬間便灌了進來,和著狂風呼呼直撲向面頰上,我冷得直打寒顫。
定晴望去,只見失蹤幾日的樂意正疾步向我走來,他的臉上帶著顯而易見的驚慌,一把拽住我的手,急聲道:“船要沉了,我們要立即換小船離開。”
此時我方聽見屋外紛沓雜亂的腳步聲及人們驚慌失措的吵嚷聲,聲音頓時被凜冽的空氣凍結,撐大雙眸難以置信的瞪著他,乾澀的問道:“你說什麼?”
他不由分說,捉住我的手就將我往外帶,“船身被巨浪砸出了大洞,修補已經來不及了,我們只能換船離開。”
他氣急敗壞的護著我向船上甬道上走去,船身被風浪衝擊得很不穩,忽高忽低,屋內的傢俱隨著這股衝力砰砰碰碰撞在一起,擋住我們的去路。
一個大浪忽得又衝了上來,樂意沒來得及抓穩找,我被這般衝力摔了出去’
樂意驚呼:“棋棋。”欲過來扶起我,然而又一個大浪席捲而來,將他拋得遠遠的。
床頭掛著的明燈此時被狂鳳吹落在地,琉璃破碎間,一股火舌急速竄了上來,順著狂舞的輕紗瞬間將暗沉的夜色點亮。
耳畔狂風呼嘯,眼前火光映天,我被摔得頭暈眼花,勉強撐起身子,又在船身的震盪間摔了出去,直撞在船壁上,眼前直冒金星。
樂意心痛得大呼,他掙扎著想要靠近我,卻被身後兩名黑衣人上前來架住,一個急道:“主上,我們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樂意揮開他,深情的眸光凝向我,“棋棋在哪裡,我就在哪裡,我絕對不會再次背棄她。”
另一名黑衣人拽著他的臂膀,寒聲道:“主上,她是北齊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