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心的拿我插科打諢是不?”
可徐凜卻擺出無辜姿態,“誰讓你當初在醫館中盤問我許久,就差生辰八字挨個問清。”
“我……”青染有苦說不出,臉上青一陣白一陣,氣得嘴角直抽抽,她一把拉了被子蓋在自己頭上,側身面向床裡躺下,“我不跟你說話了,真是惹人討厭。”
徐凜勾起嘴角,無奈的搖搖頭。
他站起身,剛走到房門口時,青染稍稍掀開被子一角兒,她眼睛滴溜溜的轉了下,“你和裴西亭,是不是早就認識?”
徐凜的步子在門口停了下,他微微回過頭。
“我曾聽別人說起過你們,當日問你那些,其實便是為了確認那個故事的主角到底是不是你。”
徐凜沉默了片刻,臉上的黯然一閃而逝,他垂下頭,終還是抬腳邁出了房門。
已是夕陽西下,隱隱的夜色此時逐漸蔓延天際。
邢宇轉過身,話音依舊清淡:“嘉靖二十九年,也就是十四年前,京城曾發生一件大事,諸位可曾聽過?”
呂南與趙萬東面面相覷,倒是裴西亭皺起了眉頭:“你是說、韃靼軍兵臨北京城下一事?”
“正是。”邢宇點點頭,“不過也不怪萬東、呂南不甚瞭解,就連我也是事後方才知曉,萬東當時還在江西老家,村裡訊息閉塞,而呂南和我一樣,當時才六歲不到,沒聽說怕也是正常的。”
裴西亭頷首:“不錯,我雖比你大個五六歲,不過當時亦遠在浙江,對北方局勢不過聽了個大概而已,我只知當年韃靼率領上萬騎兵一路從蒙古打到京城腳下,燒殺搶掠無惡不作,但朝廷卻不戰不降,不過最後韃靼終究是退了兵,但箇中曲折究竟如何,我現在亦不是十分清楚。”
邢宇點頭:“當時韃靼首先進攻的是大同,大同總兵張達竭力抵抗,但終究是寡不敵眾、身死陣前,不過這位張總兵有一位獨子,當時偏巧身在繼任的大同總兵仇鸞麾下,見父英勇殉國,自是義憤填膺,一心想要上陣殺敵為父報仇、為國盡忠,不料韃靼搶掠一番後便退了兵,他滿腔熱血卻報國無門,不過,不到一月時間韃靼人便又重新打回大同,這位張公子見此情勢,便主動請纓要求攻打韃靼大軍。”
邢宇頓了頓,“但這位仇總兵是個貪生怕死之徒,他不僅不發兵,且暗中用大筆金銀還收買韃靼首領俺答,望其撤兵。”
裴西亭聽得臉色極差,“大明江山便是讓這些人給糟蹋了的!”一旁的呂南亦道,“這個什麼仇鸞的我倒是聽過,臭名昭著,不過早就死了誒,真是活該喲嘖嘖嘖……”
“當時仇鸞用錢收買俺答一事十分機密,知道的人亦不多,不過恰巧那位張公子便得知了去,張公子雖義憤,但也無可奈何,俺答收錢退兵,仇鸞十分滿意,但是沒過多久,便傳來了韃靼軍攻破薊州的訊息。”
“薊州?那不就在京城邊兒上嘛?”趙萬東驚訝道。
“的確如此,韃靼軍圍著京城一路搶掠,此事也驚動了皇上,而仇鸞此時亦是心驚膽戰,他怕自己當日所作所為東窗事發,便急急帶著手下趕至京城腳下,皇上見他如此忠君愛國,便命他守衛京城。”
呂南掩著口輕笑了聲:“草包一個,這下子估計要傻眼喲。”
“後來,朝廷用盡辦法拖延時間,各地勤王之師終皆抵達京郊一帶,但此時韃靼軍亦有退兵之意,皇上便想要趁勢發動反擊,於是他命令兵部尚書丁汝夔率兵攻打韃靼軍,不過……”邢宇頓了頓,“你們知道,義父的父親、也就是當朝首輔嚴大人位高權重,朝中大臣做任何事之前必須要請示他的意見,是為尊重之意,所以當時皇上雖下令發兵,可嚴大人卻道‘如若戰敗,皇上必然追究責任,不如不出兵,總之韃靼終會撤軍,屆時任何人都不會承擔戰敗的風險與責任’。”
聽到此處,一向嬉皮笑臉的呂南亦是嚴肅起來,“那那個兵部尚書當真便沒有出兵?他不怕皇上追究?”裴西亭搖扇冷笑的接過話頭:“想必是嚴大人當初給他打了包票。”
趙萬東聽罷,不禁在旁連連嘆氣:“那兵部尚書不是傻缺那還是啥喲。”
“總之,皇上最後還是追究了責任,丁汝夔一直以為嚴大人會保他出來,無奈到了刑場終才察覺這是一個騙局,於是,此事責任便由丁汝夔和一部分官員承擔,而嚴大人和義父則安然無恙,不過,還有一個人亦是平安無事。”
“誰?”裴西亭問。
“仇鸞。”邢宇道,“眾人皆道他是運氣不錯,不過事實上還是有人替他擔了責任,那便是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