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不大高興地嘟囔著:“大皇兄、二皇兄都說兒臣是父皇不要的兒子……”
“怎麼會呢?”虞真真耐心地抱著三皇子在一旁的羅漢床上坐了,笑意吟吟地看著他。
三皇子彷彿被虞真真的態度所安撫,委屈地慫著鼻子,快哭了一樣,“他們說兒臣的母妃是殺人兇手,兒臣是罪人的孩子,所以是父皇不要的兒子……”
虞真真簡直想喜極而泣,這大皇子和二皇子倒還真是願意往自己槍口上撞,什麼節骨眼兒了,還敢這樣狷狂。虞真真心思一動,拍著三皇子的肩,假作寬慰,“不要緊,你還有宸母妃呢,有宸母妃在,你父皇不會不要你的……你母后如今也因做了錯事,和你母妃住在一處,若定修媛是殺人兇手,那皇后娘娘不也一樣嗎?別難過了。”
三皇子將信將疑地抬起頭來,“真的嗎?母后和母妃住在一起嗎?母妃犯了什麼錯?母后又犯了什麼錯?”
虞真真捏了捏三皇子的臉,柔聲道:“宸母妃不知道你母妃犯了什麼錯,但宸母妃知道你母后犯了什麼錯……你母后不喜歡宸母妃,不想讓宸母妃生孩子,還想讓宸母妃死掉。”
三皇子聞言,義憤填膺地揮起小拳頭,“母后才是罪人!皇兄才是父皇不要的兒子!”
虞真真做張做致地捂住了三皇子的嘴,低聲道:“這是秘密,可不許叫旁人知道,仔細你父皇惱了你。”
三皇子忙自己捂住,順從地點頭,“兒臣知道了!母妃放心罷!”
果如孟楷所言,虞真真很快從周勵口中得知了朝臣奏請立儲之事。彼時,二月將盡,虞真真一身雪青襦裙,外披絳紫半臂,立侍紫宸殿中。
周勵合上身前一本奏章,無奈地丟到一側,抬頭看了眼面無殊色的虞真真,嘆道:“鎮國公這幫擁躉又開始奏請立儲……連著三日了,朕怎麼壓都壓不住。”
虞真真一手扶袖,一手替周勵研磨,彷彿混不在意他說了什麼。“皇上要以大皇子為儲君,不是眾人皆知的事情嗎?三位皇子都還小,何必急一個名分。”
周勵搖了搖頭,“穆氏被廢,穆氏一族心裡不安罷了。”
虞真真正要開口接話,董玉成捧著分好的湯碗邁進殿來,“皇上、宸修容,湯溫好了。”
周勵捏了捏鼻樑,放下筆,伸手拉過立在一側神色清冷的虞真真,“別站著了,過來坐會兒罷,董玉成,把湯呈上來。”
“是。”
虞真真伸手接了董玉成託在托盤中的青釉蓮紋瓷碗,用湯匙略作攪拌,俯首輕噓了噓,才遞到周勵手中。“皇上趁熱用了罷,這湯是臣妾一早親自盯著他們煲的,用了半支老參,最是滋補。”
因怕節外生枝,虞真真這幾日都是親自送湯到紫宸殿,順便陪周勵說一會兒話。周勵頗為受用,也養成了每日下午與虞真真歇一晌兒的習慣,這一段時間都不再召見大臣。
周勵舀起一口湯,讚不絕口,“你這小廚房可比御膳房的吃食都做的精緻,看來朕得好好懲治懲治御膳房的人了……他們也偷懶太過。”
虞真真抿嘴一笑,“御膳房的師傅們又不想拴住皇上的心,何必那麼仔細,應付差事就是。臣妾可又要跟靜修儀比學識,又要與常美人比溫柔,哪裡敢輕易怠慢皇上。”
“就會胡說。”周勵佯作微怒,轉而卻露出了些笑意,“你哪用和她們比,朕瞧著,是她們處處在模仿你才是。”
周勵這話並非空穴來風,宮裡近些時日常有宮嬪學虞真真的作派,時時拿捏著冷若冰霜的勁兒,殊不知皇上去找她們,便是想換個口味,總對著虞真真似有還無的情意,周勵也希望被視作唯一,偏偏那些人找不準位置,反倒觸了黴頭,讓周勵以無視君上為名治了罪。
虞真真垂首輕搖了搖頭,“皇上不該怪她們,您過去雨露均霑,她們自然秉持個性,如今專寵臣妾一人,她們如何能不以臣妾為標榜?”
周勵喝完一碗湯,將瓷碗撂回董玉成捧的漆器托盤上,示意他退出去,接著頗有興味地問:“那依*妃所見,倒是朕的不是了?”
“皇上還是少來臣妾這幾回吧……今時不比往昔,臣妾可不想讓宮裡宮外都指著臣妾的脊樑骨罵臣妾是狐媚子。”
周勵聞言,立時沉下了面色,“誰告訴你這些話的?”
虞真真似嗔似怨地瞥了他一眼,“臣妾又不是傻子,皇上以為不叫她們說,就能瞞得住臣妾嗎?”
因周勵有意阻撓立嗣言論,便有人轉過話鋒,對虞氏、王氏兩族進行攻訐,意指他們互相勾結,欲立三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