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子。”
我也有點期待,生一個像六哥跟我的孩子。那樣,即使我們不在了,共化塵泥,也還有我們生命跟血脈的延續,來證明我們曾經相愛過。
六哥的大拇指在我手心裡摩挲,我們就站在坤泰殿的正殿外,我靠在他的肩頭,只覺歲月靜好、現世安穩。
“六哥,以後咱們第一個孩子,小名就叫十七,好不好?”
“十七?”六哥挑挑眉,然後笑開,“好啊。反正是小名,不如個個都叫十七好了。大的用了,小的接著用。”
我想起他說的,要我超越獨孤後的五個兒子,那、那我不成了專門生孩子的了。
“你分擔幾個還差不多。”
“我一定會出力的,我不出力能成麼。”
秦湧輕手輕腳的進來,看到我們這個樣子又退出去。我再靠了一會兒,站直身子,六哥輕聲道:“秦湧,什麼事?”
“回皇上、娘娘,蘭王世子在大理寺外的酒樓候著李大人下衙。”
六哥搖搖頭,“這個蕭存孝,好吧,看他兒子面子,讓人私下裡告他一聲案子已經接了,讓他把那兩個人照看好咯。不過,該找人找人,該跟李從簡鬧還得鬧鬧。”
“知道了。”
“他們兩個怎麼會是冤家的?我聽說李大人為官官聲很好,蘭王世子為人也挺好。”
“互相看不順眼唄,有一回居然把口水官司打到我面前來了。”
“你肯定是偏心李大人吧。”
“沒有,我心裡是喜歡李從簡多一些,可擱不住存孝是蘭王之子呀。我把他們兩人臭罵了一頓,我閒得沒事專給他們辦公道啊。不過聽他們倆吵架倒也挺有意思,一個是巧舌如簧,一個是舌粲蓮花,都說得頭頭是道。其實就跟小孩子拌嘴一樣。我就納悶,李從簡那樣的能吏,怎麼就跟存孝那樣的紈絝對上了。”
我沒見過李從簡,大婚進宮門的時候,他作為四品官應該也在百官之列向我叩首,不過彼此都沒見過。但是聽說他十八歲就中了狀元,辦案公允,又不結黨,做事不偏不倚。這樣的人就算換了天子也換不了他這個臣子的。為官外放幾任離任時百姓都是傾城相送。二十五歲就升任了大理寺上卿,如今剛滿一年。
這一次的案子,查出不是雷電失火而是人為行兇放火容易,要證明是鎮南侯所為才是難辦的地方。不過,既然六哥這麼信任,這人又一向聲名在外,想必能抽絲剝繭找出真兇。
而且,六哥這是要讓蘭王世子和李從簡一搭一唱呢。說不定還能收到意想不到的奇效。我還真想去看看蕭栩他爹怎麼跟沉穩端方的李大人胡攪蠻纏,李從簡又如何破解他的歪招呢。
太后的暗示我沒說,六哥待她本來就是面上的情分,肯定不會理會。後宮的事,我也不想拿來煩他。
我這坤泰殿,除了初一十五,一般是不讓妃嬪來的。就那次董昭儀喜滋滋的抱著兒子來過一次,結果沒得著皇帝的好臉,也不敢再仗子行事了。不然,讓皇帝不喜這個兒子就虧大了。
所以,這裡一向是門前冷落的。恭維的話我聽過就算了,對她們所有人都不冷不熱的。其實,我不是不會拉一個打一個,什麼合縱連橫,借刀殺人,四兩撥千斤的,只是不屑。
在姬少康成親前,六哥安排我跟他見了一面,是在郊外的皇家別苑。
他進來的時候,我正在用黃泥小火爐燒水,準備泡茶。那水是新收集的枝葉上的雪水,用來泡茶正好。
六哥那個小心眼的傢伙,經我軟磨硬泡總算沒有在這個亭子周圍安排人手。這樣,在場的就只有翠儂和我們兩人。
當時他死活說怕不安全,我瞪眼,“不安全,那些侍衛都是吃乾飯的呀。提前進去檢查,然後把門口守妥當。只不過是一牆之隔,你有什麼好不放心的。你要當真不放心就不要叫我去做這件事啊。再說了,我有那麼蠢麼,就算我要做那啥,我會挑這個時候,這個地點?”
“胡說八道什麼啊,依你就是了。”
姬少康一身的輕裘長劍,面上幾許淡漠,跟在翠儂身後緩步而來。他的劍是我特許佩戴的,萬一有事,也能發揮點作用。
他行至亭下臺階,躬身一揖,“皇后!”聲音清朗卻無端有幾分蕭瑟之感。
還好他沒跪我,我直起身子,“今兒這裡沒有皇后,也沒有將軍,只有兩個老友。姬少康,上來坐。”這亭子的三面都圍了厚厚的氈毯,只背風的一面敞著。
他猶豫了一下,然後上來在我對面坐下,“今兒是你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