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我拿。”我實在害怕他搜身,趕緊交出來。
“好精巧的暗器,哪來的?”
“從你那裡拿的,你自己說但凡我看得上眼的,隨我拿。你在練功房練功,我在你的小兵器庫裡找到的。”估計是前任收集的。
六哥被氣笑了,“原來是在我那裡拿的。”他忽然把我抱起轉了下身,變成和他面對面的坐在馬背上。那些人的馬都不如他胯下這匹,再說就算跟上來也不會有人阻止他為所欲為的。上回我在乾元殿都和他扭打又尖叫的了,所有人也只當沒聽見。
他的手從我袖子鑽進去,一點一點的摸索,“還有什麼東西?可得搜乾淨了。”
我趕緊從所有能藏東西的地方,把那些實用的小東西一個一個掏出來,“裡衣裡還縫得有一萬多兩的銀票,你要麼?”
他還是把我從頭到腳再搜了個遍,確定沒有了才說:“你哪來那麼多銀子?”
“做壽的時候,那些人送了很多禮物,我偷著拿去當了。”
他看我一眼,“不讓人省心的小東西!”這話從前說的時候還含有幾分寵溺,今日卻只剩下咬牙切齒。
他把我扶坐好,又忽然停住,把我頭上幾個簪子,釵環,甚至耳環都取走。六哥,你也太小心了吧。也就釵尖上有機關,用以防身的。
“這個釵不要亂動,撥一下,那頭裡就要有藥水射出來了。”
“這也是在我那裡拿的?”他質疑。
“不是,是寧穆太后的,你送我的。”我找出來,閒著沒事的時候拿著研究了好久才發現機關的。
主要是我只找到這一件東西最實用,他又說喜歡什麼都可以拿,我便在前些日子進宮時拿出來了。因為是太后舊物,還特意同他說了一聲。他倒是真的大方,直接就給我了,還親手插到我頭髮上。
他點頭,表示想起來了。
“這麼危險的東西,你也敢往頭上戴。沒收!”
“我把裡頭的毒汁倒掉了,現在裡頭只有麻藥。”我吶吶的解釋,看六哥的臉色越來越難看。這東西不知太后打哪來的,如果是她自己的,那就是自保甚至是自盡用的。如果是旁人給的,那就居心叵測了。戴在頭上如果不小心,後果不堪設想。
六哥把東西都丟到革囊裡,這才問:“為什麼要跑?”
“我、我不想進宮。”
“我說過了,不會讓你屈居人下。哼,你要肯聽我安排,事情會順當得多。十一,我的心,不是給你一次又一次踐踏的。哼!”他冷哼一聲,又打馬下山。
我照舊依在他胸口,心道完了完了,這回六哥會怎麼對我。他方才眼裡的憤恨真的是很嚇人。可是,我真的不願意嘛。
到了官道,他似乎已經想清楚了,馬也停了下來。他挑起我的下巴,“十一,既然你這麼不知好歹,那以後,一切便只能按我的方式來了。”
“你、你要做什麼?”我揪住他胸前的衣服問。
“你馬上就知道了。來人,回去叫輛馬車來。”
六哥的處置很簡單,他又把我關起來了。
“這是什麼地方?”明明看得見乾元殿的頂部,為什麼會這麼僻靜。
“這是宮裡一處秘密所在,和乾元殿有密道相通。母后當年便是在這個地方躲過了逆賊的爪牙,偷偷生下我的。”
啊,原來是傳說中的這個地方啊。
“你又要關我多久,上回你說當了皇帝就放我出去,現在呢?”
“你在這裡安心待嫁。”
“皇上,六哥,嗚嗚,不要關我!”當初被一頂小轎抬到別苑,和娘生離死別的恐懼又湧上來,我坐在門口的獅子旁邊哭起來。
“十一,對你,我已經很寬容了。”他一字一字說完,忽然忍不住一掌排在石獅子頭上。我只感到有沙子落到頭上、身上,抬眼時他已揚長而去。宮門在他身後、我眼前轟然關閉。
我一直在臺階上坐著,直到過了一會兒有個宮女來攙扶我起身。
“你叫什麼名字?”
她指指自己的喉嚨,示意她說不了話。又是啞巴!我轉向旁邊的太監,他也是!
我又要回到兩年前那樣自說自話的日子麼。不要這樣對我,那時還有小柳每月一次送東西給來,給我帶些書和外頭的訊息。可是現在,我的視力根本不能長時間看書,這裡恐怕也不會有人來看我了。
我會瘋掉的,真的會瘋掉的。
在宮裡,吃穿主用,那是不消說的了。可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