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來人是四哥,他順著臺階走下來了。
我趕緊從藏身的拐角處出來,“四哥,我在這裡。”
“出來吧,你也不走遠些。”
我亟不可待的問,“四哥,什麼情況?”
“出去再說吧。”
我跟著四哥出去,六哥坐在院中的凳子上,正捧著個華美的步搖在看,眼中半是憤恨,半是悲傷。而許久不見的魏先生正站在他身旁,看到我微點下頭。
“魏先生”我走過去,恭敬的招呼他。
我偏頭看了下那個步搖,是個鳳點頭步搖。六哥幹嘛一直捧著看啊?
耳中聽到四哥絲絲的抽氣聲,這才發現他受了傷,翠儂正在幫他包紮。我一陣內疚,居然沒發現。看眼六哥,走回四哥身旁,“四哥,你怎麼受傷了?”
“看到虧功一簣,一時沒沉住氣,險些壞了大事。”四哥邊說邊偷瞄一眼魏先生,那樣子像個做錯事的孩子。
魏先生瞪他一眼,“也不想想那是什麼地方,那是守備森嚴的燕王府。蕭醫正臨終相托,他給你改名叫子承,就是希望你能好好活下去,子承父業。你竟敢出手暗算逆賊,你有三頭六臂麼?”
六哥這才抬起頭來,“先生,也怪不得老四,孤去了怕是也忍不住。多謝尋來此物,若不報母仇,孤誓不為人。”他說完就拿著那個步搖進屋去了。
“到底怎麼回事啊?木雕送到了麼?那個步搖又是怎麼回事?”
我知道事情應該是沒成,但不知道到底是什麼結果。身為女子,只能在家等訊息,真是心焦。
“木雕到了燕王府,他還沒來得及往宮裡送,越王突然帶御林軍把燕王府圍了起來。讓人將木雕抬了下去。然後逆賊也來了,軟禁了燕王,斬了妖道,還明發旨意,說是請殿下入京。若果真是先帝之子,他願意退位。我當時就潛伏在燕王府,看到他實在是怒火中燒,可惜逆賊扯過身邊的管事太監擋住了我的必殺之招。若不是先生相救,我已經落入敵手了。”
我鬆口氣,還算是在六哥預料之中。
那人在龍椅上這麼多年,哪是那麼容易就會垮臺的。這麼些年,妖道把持朝政,可是逆賊一旦出手,他還是免不了伏法的。
四哥接著說:“現在的局勢是,逆賊借妖道的頭來平息民憤、官憤。又做出要迎回殿下的樣子,如果殿下不去驗明正身,他大可說是假冒的,把開啟戰端的責任推到殿下身上。然後以朝廷的名義討逆。”
“那個步搖呢,又是怎麼回事?”
四哥搖頭,“那個是魏先生帶回來的,我不是太清楚。”
我不敢輕易造次,跑去問魏先生,可是六哥那個樣子,實在是讓人擔心。
魏先生看看我,開口道:“那是先帝與寧夫人也就是殿下生母的定情之物。當時先帝的兩位娘娘先後有過的龍脈都不慎滑胎,實則是逆賊暗害,只有寧夫人以布帛纏腹不事聲張,才將孩子隱瞞到了五個月上。先帝將她秘密移到宮中隱秘處養胎。但寧夫人母子情況不太樂觀,因為寧夫人身體本就比較弱質,生孩子對她來說比別的產婦還難。”
魏先生頓了一下,喝口茶,“到了七個月的時候,她已有些不能支撐,而先帝的情況也已經很危急,數日才得清醒一次。當時的安王也就是逆賊已經秘密進京想要接掌大位。殿下若不能及早出世,怕是會有更大的變數。於是寧夫人舍母保子,用藥催產。殿下生下後,先帝知曉是男嬰,讓人當場記錄玉碟,又怕在場的人都被滅口,於是由心腹太監扶著手,親手在殿下身上做了個記號。還說早已寫下傳位詔書,一旦殿下能與安王相爭,自會現世。當時先帝也是蕭醫正用藥強制清醒的,他昏過去後就再沒醒過來。幸好安王進京之前,先帝已做下安排,我便將孩子偷了出來。”
我聽著挺玄乎,“六哥的命還真是大呀,那樣都能活出來。”
魏先生聞言看著我:“難道你懷疑老夫半途換人了不成?我上哪找來御用之物給另外的孩子做個一模一樣的記號?那個東西應當也在先帝心腹之人手中,到時自會出現用以比對,我卻不是是在誰手中,一切都是先帝的安排。”
“不是,不是,我沒這個意思。不過,魏先生,人家到時候這麼問你,你怎麼答啊。你上哪找的奶水喂孩子啊?”我很中肯的說。
“當時吃飽了就擱在一個籃子裡,我出宮門時有人相送,當時的那幾個暗衛我也不知道活下來沒有。據我所知,我與殿下當時是有替身替死了。這些年,暗地裡也有人在搜尋,只是沒有結果罷了。出了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