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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做給你的抱枕娃娃。省得總是壓的我肩膀痛。”
他隨手丟到榻上,抱住走過去的我,“這個,你要學著習慣我的重量才是啊。”
“你——不要臉!”我聽明白他的意思,啐他一口。
“我早說過了,什麼時候都端著,那有什麼意思。這種時候,尤其不能端著。你還不困麼?”
我揉揉眼眶,“困啊,可是想等著看你的反應嘛。”
他放我爬上床,自己也跟著上來,“我抱什麼抱枕娃娃,我只要抱著你就好。”說完,又把頭在我肩上蹭蹭,嘴裡呢喃了一句:“一天裡,就這個時候最幸福。”說完,酣然入睡。
雖然不知道他說的是能安然入睡幸福,還是抱著我睡幸福,我心裡還是抽痛一下。對不起,我沒有那麼勇敢。高處不勝寒,何況這人間至高處。
連著有兩晚,六哥都沒有過來。我知道,應當是出征柔然的隊伍到京獻俘了。
‘叩叩叩’窗戶上傳來幾聲輕敲。我過去開啟,姬少康一躍而入,“還真是你啊!”
“不是我是誰給你彈彈歌》。”彈歌》是姬少康哼給我聽的,說是他過世的娘最喜歡彈的。我已經摻在一堆曲子裡彈過幾遍了。
“長話短說,我可是趁著中途酒醉吐了更衣的機會來的。我妹被軟禁,跟你有關?”
“她帶人來打我,皇帝趕到時她正坐在我身上,要掌摑我。我伸手擋,手被她打脫臼了。旁的還有什麼原因,我就不清楚了。”
他睜大眼,“天哪,她怎麼什麼都敢幹。你沒事吧?”
我一愣,然後搖頭。
他低頭,輕聲問:“你找我什麼事?”
他的確是我找來的。我估著大軍快回來了,姬瑤出了這麼大的事,他必定要想方設法打聽的。就算打聽不到真相,但大方向肯定是知道的。我在酒杯裡抹藥,讓雲兮和錦繡不設防的呼呼大睡去了。藥是在老太醫藥箱裡偷的,極少量。感謝四哥,教會我認藥。
“我在這附近轉悠了幾日了,看守備森嚴,你又不在林府裡,估著是你。你過得不錯啊,夜夜笙歌的,他也不管。”
“只要我不跟他鬧,這裡的動靜反正傳不出去,他也就睜隻眼閉隻眼了。”再說,到後來,常常拉著我喝酒唱歌跳舞的人就是他啊。
“我找你是想你幫我個忙。”我簡要的把我的計劃說了,“你是我唯一能放心託以生死的人了。”
他面色有些古怪,“你信不過你親姐?”
“人哪,一念成佛,一念成佛,都在一念之間。萬一她一念之間想著我假死不如真死了好,那我不就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到時她可是一點事都沒有,一了百了。人很難經得起這樣的考驗的。”
姬少康點點頭,“好,那我替你看著點,不讓她把你真弄進棺材埋了。”
我由衷的說:“謝謝!”
“那你日後是怎麼打算的?”
“這個,你還是不要知道的好。”
他盯著我,“這麼說,今日可能就是訣別了。蒔宜,我可以這麼叫吧?”
“大家這麼熟了,你可以叫我小宜。”
“你當我傻,不知道你佔我便宜呢。小姨,這是大公主叫的。”
我們相視而笑,我不知怎麼就開口了:“姬少康,多謝你。如有來世,定許三生!”
他苦笑,“來世,如果我無父無妹,真想現在就帶你走。”
我低下頭,“你更衣,不急著回席上麼?”
“我讓人扮成我的樣子,往慧芷宮去了。”
“哦。”
我倆一陣沉默,室內散發出奇怪的氛圍。
“蒔宜,我想親親你的眼睛,可、可以麼?”他尾音有點不穩。
這個,不妥吧。我眼裡露出拒絕。
“我、我就碰一下,你閉上眼!”
我猶豫了,最終還是閉上了眼。
他走過來兩步,緊緊抱著我,然後,蜻蜓點水般在我眼皮上碰了兩下,小聲說:“我親到林蒔宜了。”然後君子的退開去,“好了,你就放心吧。我會盯著賢妃的。”
我想過了,我跟賢妃處在這樣的立場上,把生死完全交託到她手裡,我著實不能安心。在她心底愛情可比親情重多了,這個萬一我賭不起。林府眾人也不能託付。老爺不用說了,肯定不會贊同我的計劃。大嫂也是一樣的,清蕙年輕,很容易說動,但她很難不露馬腳。四姐姐我倒是信得過,但是她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