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起來,“我先去睡了。”說完大囧,我這話說得,好像我等他一樣。解釋只能越描越黑,便紅著臉進臥房去了。
總算可以睡個安穩覺了。自從隨王對我胡言亂語後我一直睡得不是很安穩。好在他很少出現在我面前。想來是去前線或是別處了。
我很快合上眼皮,恍惚中有人把我的頭抬起來放在腿上,撥弄我的頭髮,我過了一會兒才偷偷睜開眼,是六哥靠在外側,手上拿著什麼在看,把我的幹了大半的頭髮攤在他腿上晾著。於是迷迷糊糊又閉上眼。
這一晚過得太太平平的,結果第二天六哥不知怎麼了,出去了一趟面色就難看得要死,也不理會我。
一屋子伺候的全是太監,我著實不慣,便找了個小宮監問:“雲兮呢?”
小宮監滿臉堆笑的告訴我:“錦繡姑娘受了傷,雲兮姑娘照看她去了。可是奴才們伺候得有什麼不妥?皇上這次出來督戰,沒帶宮女。”
“哦,沒什麼。”我過去跟六哥說想去看看錦繡傷得怎麼樣。
“她們住在最後一間船艙,傷得不算太重,只是傷在背上,手不能動,所以雲兮在那裡照看著。這船上全是侍衛,你就不要出去走動了。”
我悶悶的回到內室。這船上都是男人,我要避嫌。我當了一段時日的‘石大少’,著實有些忘了男女之防了。
過了一會兒,有小太監隔著屏風問我要不要聽‘說話’,我實在無聊就叫他隨意說一個來聽。心頭卻在想昨晚都還好好的,今天怎麼又給我臉色看了。真是難伺候!
直到午間他辦完事情依然那副不冷不熱的樣子,又什麼都不說,我怎麼知道你在彆扭什麼。可還是耐性比不過人家,偷偷找了領班太監小喜子打聽。當然政務我不打聽,我就問問皇帝怎麼就不高興了。這個還是說得的吧。
“十一小姐,奴才雖然在旁邊伺候,但萬歲爺的心思奴才還真不知道。這回秦公公隨鑾駕,樊公公留在宮裡,所以奴才才能在他老人家跟前伺候。奴才就記得皇上本來都挺好,結果看了從十方館大火中搶出來的一疊畫紙,立時便變了臉色。”
“知道是畫的什麼嗎?”
“想知道什麼幹嘛不直接來問朕?出去。”六哥虎著臉進來。有人的時候他都是自稱‘朕。’小喜子出去了,我趕緊行禮,又道:“臣女不是要打探皇上的事,只是看您面色不好在擔憂罷了。”
他挑眉,“你都睡到我床上了,要自稱也該是稱‘臣妾’吧。”
這,我從前都跟他‘你你我我’的,這個稱呼怎麼突然計較起來了。那畫哪惹著他了?總不能是隨王畫的我吧?
“嗯?”他加重聲音。
我嘴巴試著張了張,說不出來,看他面色越發不好,開口道:“都是隨王自己胡說八道,我又沒有搭理過他。因為沒有順著他的意,他還把我吊起來呢。”
他面色緩了緩,看得出有些失望,但總算是開口了,“這事我知道,是我的人拿著急報沒報,正好那時候替你解了圍。“
“原來你早就在十方館佈下人了。”
“嗯,雖然不知道那裡就是隨王的一窟,但得了密報有這麼個地方腐蝕朝廷大員我當然得有準備。我問你,那些觀音像是怎麼回事?”
我鬆懈下來,原來是觀音像啊。
“那是我畫的我娘。”
“那不是你的筆法,畫的雖然像七姨娘,我還看得出來臉頰有個小窩。聽說,隨王還招人照著雕觀音像呢。”
我把我娘畫成觀音,他畫我做什麼。再說,他畫我關我什麼事了。還好還好,不是知道了馬場那些混話。
“他跟你胡說八道,又說了些什麼了?”他坐下來,抱著手問。
“既然是混話,聽了肯定要生氣的。咱們犯不著為個混人置氣,再說他本來就是為了氣你才說那些話的。”方才小喜子帶人布了膳,我把筷子塞進他手裡,“吃飯吧,為了等皇上我可餓了。”
“你餓了先吃就是,不必等。”
我其實哪有乾等,這屋裡擺著點心乾果,我早墊過底了。
“真是想不到啊,又要回萊陽了。”我喜滋滋的說,當初總想出門,結果離家千里還是覺得家裡好。
好容易哄好了。我又安安生生在船艙呆了一個下午,覺得實在太悶了。結果當晚就發生了讓我不悶的事。
我半夜睜開眼的時候,發現居然換地方了,我就在六哥懷裡睡著,他靠著船篷打盹。這就是一條普通的船,船頭有人掌燈,前後有人划船,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