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太后去天牢意欲何為,但知道,這君柒必然有關係,如此,那聖旨便不可下。
皇后一聽,便是知道那道聖旨,皇帝此刻是絕然不會下了,心中不禁對太后的埋怨多了一分,如若不是這太后忽然插足,這件事,便會如預期一般,讓這君柒出嫁不得,到時候,卿兒便可獨享榮寵了。
但她也是知道太后的影響的,更是知道皇上孝順,自是不會在皇上面前表現出任何不滿。
“如此,那臣妾先去卿兒那兒了,等著皇上來。”
皇帝點頭後,皇后嫋嫋福了福身子,便是在宮女太監簇擁下,從皇帝的御書房離開。
而太后的軟轎這時,已是快到天牢了。
她離開鸞鳳殿路過皇帝御書房時,忽然記起,派小太監過去說了這麼一段話,是有意為之。
活了這麼多歲數,這女人之間的鬥爭還是看不明白麼?宮廷之中,任何看起來簡單的事情,可不會真的如看起來那般簡單,往往裡裡外外包裹著陰謀,就像是一隻外鮮內爛的蘋果,光看外面,不用刀切開,是不會看到裡面腐爛的桃肉的。
一看便知,甚至不用深想,這卿兒將君柒請進宮來,便會是一場黃鼠狼給雞拜年的戲碼,女人都是極度小心眼的,又怎麼可能真的會對自己的情敵姐姐長姐姐短的真心相待?
姐姐長姐姐短的背後,是無盡算計的陰謀。
一想到這裡,太后又是笑了,聽說這君柒被押進天牢時,神色自若而淡定,一點不為自己擔憂,怕也是知道,自己會過來吧。
畢竟,她還欠她一個承諾,如今,正好是用上了。
以她這個皇太后之手去對付卿兒,簡直是綽綽有餘。
想到這裡,太后不禁是為這君柒的思慮廣闊而感慨,江山輩有人才出,這君家女君柒,將來必定不是池中之物。
“太后娘娘,天牢到了。”
老嬤嬤掀開軟轎簾子一角,輕聲說道。
因為之前已是派人通知了監守天牢的監侍,是以,這會兒,監侍帶著一眾人在天牢外面等候著,見太后的鳳轎到了,趕緊肅整一番,便由監侍帶頭,上前。
“微臣見過太后娘娘,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這監侍的語氣裡還有些興奮和期待,他看起來四十多歲的模樣,模樣頗為儒雅,更是一早就聽聞太后娘娘當年風姿,無奈太后娘娘多年來怪病纏身,從未在百官之前露面,本想三日後太后娘娘舉辦的大宴上終是能見到鳳容,卻沒想到今日就能見到,不禁心中興奮。
“免禮。”
一隻帶著金甲的手撩開簾子,監侍見到有一雙繡著百花朝鳳的宮鞋出現在自己面前,緊接著便是一聲肅然的女聲。
聽著這年輕的聲音,那監侍心中詫異,太后按理來說比起自己還要大上二十多歲,怎會聲音如此年輕。
想著,終是忍不住抬頭悄悄看了一眼,當看到太后那一張仿若三十多歲的絕色嫵媚容顏時,一怔,竟是忘了低下,就這麼直直看著。
“放肆!”
太后身邊的嬤嬤見著監侍如此大膽,竟是站在前邊直勾勾的看太后,便是一聲怒喝。
那監侍才是反應過來,意識到自己方才的無禮,不禁冷汗沁出,忙跪下,“微臣失禮,還望太后娘娘贖罪!”太后竟是這般年輕!保養如此之好!
那監侍心中忍不住的驚訝。
“罷了,帶本宮去關押君柒的地方。”
太后從那監侍的眼中見到了幾十年前男人看到自己時的神色,不禁心中有一種許久都不曾有的虛榮,擺了擺手,沒多怪罪。
“太后娘娘這邊請。”
一進天牢裡,玉太后的臉上兩彎柳葉眉便是皺在一起,旁邊的監侍將太后的神色變化看在眼裡,立馬就是開口道,
“天牢晦氣不已,多年不見光而潮溼,太后娘娘以尊貴之軀來此,真是讓太后娘娘受委屈了。”
那監侍的話,分明帶著一些男人對女人的關切,但由著那謙遜的聲音,倒是挑不出毛筆來,玉太后沒理會她,跟著獄卒往前邊走。
那監侍見太后分明不理會自己,不禁有些尷尬,便也不再多說了,跟在太后的身後還是忍不住偷偷看向太后,心中讚歎太后的絕色姿容,甚至比起皇后娘娘來庚申,有過之而不及。
君柒如今是女囚,而南城作為君柒的下人,又是男的,該是用男囚處之,關押到男囚的監牢裡,但侍衛關押這對主僕之時,任憑侍衛如何掰弄,都是不能將這南城從君柒的身後押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