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肆抬眼,合起書冊,唇角依舊止不住的笑意,算算時間,也應該是到了,怎的馬車還未停下。
“還未到君府?”
他想掀起轎簾看一看外頭,現在,快過年了,這慶華鎮該又是一片熱鬧了,他從前年年的年前時光,都要來這慶華鎮走動幾番,那種熱鬧與純真他很喜歡。
“哎!少爺!可使不得!”書墨一下子死死護住了轎簾,一副死活都不能讓納蘭肆掀起的模樣,
納蘭肆一見書墨這般,雙眉挑起,
“這外頭本就因為少爺的到來而堵得水洩不通的,馬車也趕得極慢,若是少爺又掀開這簾子朝外看去,書墨怕這馬車都是要被拆了!”
書墨嘟起嘴,獨屬於少年的清脆讓他夾帶了些小情緒的話聽來倒是十分可愛。
納蘭肆笑了笑,也隨了他去,轉頭問駕車的馬伕,
“阿福,還有多久到?”
“回少爺的話,就在前邊了,再行幾步就是到了。”
“嗯,小心些,別傷著了別人。”
“是!”
……。
君柒聽罷蘭瓷的話,頓了一頓,這話,不知為何,聽著有些可笑,就好像搶不到玩具的孩子,故意散播出去的壞話一樣。
“小姐?”
蘭瓷小心翼翼地開口,就怕小姐會生氣,可是看小姐現在這模樣,似乎氣得不輕,卻又好像無所謂,她實在是看不懂小姐的心思。
“謠言而已,謠言總會不攻自破。”君柒清亮好聽的聲音在蘭瓷耳邊響起,也不多言。
蘭瓷聽罷,唇瓣動了幾下,卻是沒敢說出來。
小姐自是不像外人嘴裡所說,可大小姐與二小姐,與他們說的可是無二異的。
“走,去新來的夫子那瞧瞧,順便看看我那可敬可親的大哥與二哥。”
君柒說完,便是抬腿朝外走,在後頭的蘭瓷趕緊跟上。
……。
然茉院裡的君然與君茉,卻一點不知外頭的謠傳,院子裡的丫頭也不會告訴她們小姐,是以,這大小姐與二小姐還沉浸在老太君會給她們找夫婿的喜悅中,乖乖呆在屋裡,雙耳不聞窗外事。
有時候,無知真的是一種無言的幸福。
……
待君柒到君府的那處不大卻也不小的學堂的時候,君文俟與君文韜兩兄弟還未來,恐怕那祠堂一夜,讓這兩兄弟還是驚懼不已的,不過那夫子卻早就已經早早準備好了。
書冊筆墨都在夫子臺上準備好了。
她來的時候,那夫子的神色正有些高興和興奮的模樣,見君柒來了,趕緊收起臉上笑容,恭恭敬敬地朝著君柒行了個禮,
“小生見過小姐。”
聲音儒雅溫和。
這夫子果真生的俊俏,白白嫩嫩的書生模樣,就是不知迂不迂腐了。
“我看夫子方才好似十分高興,可與我說說是何事讓夫子這般高興麼?”君柒想聽聽這書生的言語如何。
那書生一聽,想了一想,似乎覺著時間也早著,公子們還未來,與這生的貌美和善的小姐說說倒也無事。
“小姐可是知道,這京都最有才華之人是誰?”那書生說起的時候,聲音都是揚高了八度,聲音裡抑制不住的興奮。
“我一個閨中小姐,哪是知道,不如夫子告知我?”君柒故作苦惱,其實,她心裡想了想,憑著原先君柒的記憶便也是能猜到,恐怕這人該是那丞相府長子納蘭肆。
“回小姐,是納蘭公子!納蘭公子兩歲能執筆,三歲能吟詩,十三歲考取進士,且是當年的狀元郎,誰若有幸能得到納蘭公子的一字一書,那該是如何的幸運!”那書生說起納蘭肆時,聲音十分激動,面色都是紅了。
見君柒一副不變色的模樣,也不改興頭,
“小姐若是能讀到納蘭公子的詩詞,那便會懂小生現今這番的原因!”那書生卻又不鄙夷君柒的無動於衷彷彿什麼都不懂的模樣,
“小生方才來時,聽說納蘭公子正在慶華鎮,且朝君府而來,心頭高興,若能得見納蘭公子一面!小生死而無憾!”
君柒聽罷,還未有所反應,蘭瓷卻在後頭拉了拉她的袖子,
戲弄哥哥們
君柒稍稍側過頭朝她看了一眼,不明白這丫頭忽然扯她作什麼?
扭頭之間,卻見蘭瓷俏麗的小臉上滿是興奮與高興,又是一想方才那夫子所說,一下子恍然大悟,她這是聽到了這書生說,納蘭肆要來君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