瀆的存在。
他立下的規矩,鑄造的城牆,建立的國都,千年來,始終無人敢逆過。
誰還敢八他的卦!
夜嘉見自己的疑問沒有人迎合,也覺得沒趣,揮揮手,讓他們先行退下,不過,一轉頭,瞧見老鬼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抬到半空中的手,又輕輕地放了下來。
“你們是不是還有其他話沒有說完?”他問。
除了夜後這件事外,他們明顯還有其他事情沒有稟報,否則,不會是這樣的表情。
阿嫵與南宮羽對望了一下,正想否認,老鬼已經冷森森地開口了。
“陛下,敢問並肩王如今還在不在人世?”
夜嘉沒料到,他會冷不丁提出這樣尖銳的問題,臉色微沉,旋即又恢復渾不在意的樣子,微笑道,“自然不在了,難道大家忘了,並肩王早在六年前就急病去世了。不過……你們為什麼會突然問起皇叔?”
並肩王夜之航是夜嘉的叔叔,也是上一屆夜王的親生弟弟,更是四殿最開始的主人。
“那並肩王,是否有個兒子?”老鬼繼續問。
夜嘉臉色陡變,忽而站了起來,“你們從哪裡聽說的?”
南宮羽他們見夜嘉的反應,心中立刻了然。
看來,那個少年說道話,也並不全然空穴來風。
“不錯,皇叔確實有一個兒子,但那個兒子,已經多年前被皇叔親手殺掉。只因為,他是一個災星,是夜氏的劫難,本不應該出生在這個世上,當年,也是皇叔的一時不忍,才沒有將他殺死在孃胎裡,本不應該出生在這個世上,後來,他一出生,皇椹便難產而死,他身邊的人,更是各個死於非命。”夜嘉說得認真而閒散,看神情,也不像撒謊。
“他沒死,還活著,他就是搶走了唐宮神器的那個少年。”老鬼也不說自己到底有沒有相信夜嘉的話,仍然用一副陰慘慘的語氣說。
夜嘉愣住,可比起剛才,他的反應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了。
“既然知道是誰了,還不趕緊把神器找回來?那一月期限,可是已經過了幾日了。”
他的語氣輕鬆無礙,連神色都沒變了分毫。
可是,坐在許思思的位置,卻能非常清楚地看到夜嘉放在扶手上的手,輕輕地握了起來,而且,越握越緊,幾乎迸出了青筋。
“是,陛下。”老鬼沉沉地應了聲,然後,領著其餘三人,躬身退了下去。
雲殿內,夜嘉也終於鬆開了手,站了起來,看著殿外暗沉的夜幕,臉上的笑容消失得無影無蹤。
阿堵接過最新的邸報,快步走到南院前面,在門外小心地叩了三下。
“什麼事?”南司月的聲音從屋裡傳了出來。
“又云姑娘的訊息了,她下午的時候去過舞殤那裡,傍晚離開。”阿堵在門外,輕聲稟道。
“嗯”南司月只是雲淡風輕地應了聲,沒有細問什麼。
“舞殤說,雲姑娘此時很可能去了錦江支流,他與好像要急著出城。”阿堵繼續道。
屋裡的人沉默了。
阿堵也很有耐心地等啊等,等到最後,南司月終於有了反應。
“還是喜歡胡來。”
就此一句,再無後文。
阿堵又很耐心地等了很久很久,見南司月好像沒有其他表示的樣子,只得訕訕地轉身回房看了。
只是,在回房之前,他抬頭望了望陰沉沉的夜色,自語道,“這麼冷的錦江水很冷……”
雖然是自語,可是聲音卻大得出奇。
好像唯恐別人聽不到似的。
然後,他聽到門軸開啟的聲音。
阿堵低下頭,忍著笑,突然覺得:自己真的越來越不厚道了……
41第一卷 雲破月出 (一百五十二)市井(4)
雲出依照舞殤所說,果然找到那條錦江支流,從皇宮高牆下緩緩地淌了出來,又緩緩地朝城外流去。
寒冬臘月,那水面似起了一層薄薄的霜,看上去銀光匹練,單單只是水面的顏色,便讓人起了一身寒慄。
通往城外的水被一道鐵柵欄隔斷,想從水底潛過去,必須繞過柵欄底,也就是說,尋常的人還未必能憋得住這口氣。
這倒難不倒雲出,她長於海邊,雖然後來因為諸多原因有點怕水,但潛水的本領卻是一流。
將身上的東西全部用油布包裹好,然後緊緊地綁在背上,再束好馬尾,雲出深吸一口氣,然後,噗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