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留退路,讓她暈眩,心中卻忽而害怕起來。
“雲出,你看著我。”喘息漸平,他終於托起她的臉,低低地說。
雲出茫然地抬起頭,夜色裡,近在咫尺的、南司月的臉,沉靜得讓人心安。
好像從遠古屹立至今的磐石,一直一直,守在她目之能及的地方。
“答應我,任何時候,都不要放棄自己。”他一字一句道。
雲出不由自主地‘嗯’了一聲,剛剛還有點混亂的思路,突然又清晰起來。她的手被南司月緊緊地抓著,神色訥訥:剛才那一瞬,發生了什麼事嗎?
不過,這些都來不及細想,因為唐三回來了。
本將那些追兵引開的唐三,又幾個縱躍回到了樹下,南司月看見他,並不吃驚,甚至一瞭然。
“他們發現只有我一個人呢,不追了!”唐三懊惱地踢了踢樹幹,仰頭道,“還是一起走吧。”
南司月並不從樹上下來,只是更緊地握了一下雲出,看著唐三,“唐三。”
唐三會意,他腳步微點,白影如驚鴻乍起,在雲出還沒反應之前,手指已經點在了她的穴道上。
雲出僵住。
“記住了,是我動的手,你要恨就恨我好了。”唐三停在她旁邊,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你放心,就算我死,也會把他活著帶回來的。”
雲出只是憤憤地看著他,她已經說不出話來了。
“我已經在附近做好了記號,天明時分,南王府的人一定會找到你。”南司月已經扶著樹幹,緩緩地站了起來。他深吸了一口氣,剛才還了無血色的臉,突然出現奇異的紅暈。
唐三擔憂地看了南司月一眼,什麼都沒有說。
“他們很快便會循著氣息找來,走吧。”南司月朝遠處的火把望了一眼,最後一次,看著雲出。
依舊是溫潤沉靜的目光,帶著隱約繾綣的笑意,春風般和煦安寧。
雲出喉嚨一哽,眼淚‘唰唰’地流了下來。
不知道為何,她覺得絕望,那種空茫的絕望,讓她幾欲崩潰。
南司月已經轉過身,與唐三一起,朝另一個相反的反向奔去。
犬吠箭鳴,偶爾的兵器交接聲,也越來越遠。
唐三與南司月離開沒多久,剛甩開他們一陣,唐三正要關心一下南司月,好歹他應承了某人,要將南司月活生生地帶回去。
南司月此時已經一掃病態,唐三當然知曉原因:他又強行使用真氣了,而且,這一次根本就是全然不顧後果。
可是,唐三剛轉向南司月,還沒開口呢,南司月的聲音已經先他響起,“你沒事吧?”
“我有什麼事?”唐三挑眉,吊兒郎當地回了過去,“你還是擔心自己吧。這麼逞強,遲早會害死自己的,也害死我。”
南司月如果有個三長兩短,他有什麼面目去見雲出?
豈非被他害死!
南司月一言不發,突然伸手,朝唐三的後背輕輕一按。
唐三痛得身形一矮,低呼了一聲,然後。臉色煞白地看著南司月,怒問,“你幹什麼!”
“逞強的是你吧。”南司月微微一哂,“縱然你武功絕世,可是叢林並不是劍術能施展的地方,剛才的亂箭又全然沒有章法,不要以為將箭羽折斷,我就看不到。”
唐三抬頭望天。
“箭簇入骨,需要馬上處理。”南司月說著,已經扳過唐三,手掌處不知何時滑出一枚鋒利的匕首,他幾乎連眉頭都未皺一下,匕首精準地刺進唐三中箭的地方。
唐三痛得額頭冒汗,頭也不回地罵了一句,“你當殺豬啊,就不能輕點!”
南司月才懶得管他,力度不減,輕巧地將那枚鋒利的箭頭剜了出來,然後撕開外衫,扔給他,“自己包紮。”
唐三無語地接了過來,胡亂地纏了幾下,然後握起長劍,正要起身,卻被南司月輕輕地按住肩膀。
“又怎麼了?”鑑於南司月剛辭絕對粗魯,一點也不‘憐香惜玉’的動作,唐三先針對他滿肚子的火。
“唐三。”南司月一臉嚴肅。
唐三隻得重新蹲了下來,探尋地看著他。
“幫我照顧雲出。”他說。
唐三一怔,半天才鬱悶地說,“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我知道。”南司月淡淡道,“你難道沒發現嗎,追擊我們的人突然安靜了。”
唐三側耳聽了聽:果然,剛才還喧鬧不堪的叢林,突然詭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