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說邊站著不動,擋在馬車前。
周湯懷疑地看了看馬車,對身後的兵士說:“搜”
兵士正在上前,木香攔住了兵士,說:“瑾玉,是阿扎木的朋友,這還用搜麼?”
馬車門簾隨風微微飄動,門簾後的人很是緊張。
阿扎木掀開簾子走下車來,笑道:“周將軍,都是自己人,你連木姑娘也不相信麼?”
周湯看了木香一眼,木香不敢看周湯,嘴上卻說:“是的,瑾玉,都是自己人,人家遠道而來看望阿扎木,你這樣搜人家的車,怎麼好意思呢?”
周湯眉毛微微一擰,轉身對身後的兵士說:“大家讓開,放行”
木香長長吁了一口氣,正要與阿扎木上車,周湯拉住了她:“木香,天色已晚,你就不要送了,阿扎木會送走他的朋友的。”
木香看了阿扎木一眼,說:“好吧。”
阿扎木便上了車。
車開動了,周湯對兵士說:“你們先護送木姑娘回府。”
木香問:“瑾玉,你不和我一道兒回府麼?”
周湯說:“我還有些事,要處理。你先回去,我等下便回來陪你。”
說著,叫來一輛馬車,讓木香上了車,囑咐兵士幾句,馬車便開動了。
木香真不知道為什麼,區區一個私鹽販子,官兵要派這麼多人力去追捕,回府後,眼皮有些發沉,便用採摘下來的玫瑰花瓣蓋在眼瞼上,敷眼睛。
這是她自制的一種眼貼膜,用於舒緩眼部疲勞極為有效。
等了一會兒,周湯回來了。
他臉上很清冷,一出府便先去自己院子換了身衣服,穿上寬大的袍子,這才來到芳澤院找木香。
他一來便問:“木香,車上那人,到底是何人?”
木香知道是瞞不過他的,只好將事情都告訴了他,並問:“你怎麼知道的?”
他坐下來,呷了口茶,眉峰齊聚,說:“一看你與阿扎木的神情,我便猜到八九分了。我故意先放行,然後馬上派兵去追,可是此人委實聰明,暗中下了車,我追上阿扎木的馬車時,車上竟只有阿扎木一個人。”
木香聽了,表情尷尬,只應了一聲:“哦。”
周湯的手指扣在茶杯上,光滑的杯沿映出他細長的手指,美得如竹枝蔓延。他坐在那裡,眉毛微微挑起,看著木香,眼中透著一股森然冷意。
“木香,為何你放走了這個人?為何騙我?”他說。
木香說:“我只是覺得他是一個孩子,應該給他一個機會。”
他將茶杯放在案上,說:“你也許不知,這次官府為何會如此重視這些私鹽販子。因為,這些販子,不再是簡單的販子,他們不但私運調料和鹽,而且,還私自轉運一些金銀,並與一些官員勾結,將金銀轉賣。如今,我且是要查清,到底誰是幕後黑手,到底這些勾結的官員,都是誰,有何目的。”
“有這麼重要?”她一怔。
滕子玉只是一個孩子,怎麼會牽涉到這麼大的事呢?
這不可能
可是周湯卻很苦惱的樣子。
木香心軟了,便說:“既然如此,瑾玉,你想抓他,還是有機會的。”
他抬頭:“怎麼?”
她說:“那個滕子玉說,明日在城西寒月亭等我,說是有什麼話說。很有可能,他真的會在那裡等我。”
他聽了,一揚眉,說:“這就好。那麼,這次,他可逃不了了。”
木香心情複雜,抬頭見周湯一叢黑髮,高高束於發扣上,十分緊繃,便走到周湯身後,手指撫過他的之額骨,將他的發扣解下來,讓他的長髮鬆散地垂下來。
他的長髮很堅韌,她的手在他的髮間遊動著,他抓住她的手,用力一拉,將她拉入自己懷裡。
“對了,木香,我還沒有問你,為何你會一個人跑出來?”
她眼神落寞:“周夫人說,你要迎娶郡主,是麼?”
周湯一怔,將她緊緊摟住,說:“你忘記了我答應過你的話了麼?我只會娶你。我說的話不是騙你的。”
是的,縱然一直在利用他,他也不想離開她,他的生命也想與她緊緊拴與一起。
只想與她。
她嘴角溢位一絲絲笑意。
可是,次日,周湯埋伏於城西寒月亭子半天,卻不見滕子玉過來,周湯只好讓兵士守在那裡,自己先折了回來。
他感覺滕子玉是不會出現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