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生相剋的道理,她懂的。
一定有治根的解藥
“也許吧。”他雙手抱胸,“可是我真的不知道。其實,我也想幫你。”
“所以我自己來找。”她堅定地說。
他凝視了她一會兒,說:“可是你看得懂這都是什麼藥麼?”
木香朝地上一看,藥上都沒有寫藥名,奇形怪狀的都有,的確是不知道是什麼藥。
她想了想,說:“你乳孃給我吃的毒蛇散呢?”
他不解:“你問這個做什麼?”
她說:“只要以一隻狗作試驗,將毒蛇散先給狗餵食下去,待它中毒後,再用這些草藥一個一個地餵給它吃,最後看它能不能解,不就試出來了?”
這的確不失為一個好方法,他點點頭,說:“好,那我去抓只犬過來與你試。”
“你怎麼這樣爽快?”她有些不解,他平時不像是這樣積極的人。
他凝視了她一眼,風吹起他的衣袂飄飛,幽幽地說:“我也希望你身上的毒可以解掉。”
“解去了我的毒,萬一我不受你管束,這可對你沒一點好處。”她奚落地說,現在她中了毒,必須要靠他的解藥才能活下去,這樣,他才能完全控制住她。傻子才會幫她解毒。
他嘴角的肌肉僵了一下,低下眼眸,沒有說什麼,轉身走了。
木香見他出去尋狗給她作試驗品去了,將院門鎖得緊緊的,一時也出不去,於是便四下看看。
她拐進了隔間屋子。
這間屋子比貯藥房要明亮得多,一排柴門窗朝院子這邊開啟,淡淡光線照進來。
簡單的木床,卻沒有被褥,想是周湯已不睡這兒了,木床上的木板一道道圓周紋路看得她眼花。
這屋內沒別的擺設了,除了那顯眼的兵器架,青銅製作,泛著斑斑的青光。
兵器架上放了長刀、長劍、長槍等等兵器,看來這周湯還真是文武全才,寫得一首好字,又會十八般武藝。
木香朝床上一坐,從懷中抽出那把從他那兒索來的象牙骨折扇,在手中開了又合,賞玩著,打發著時間。
開門的聲音。
周湯眼角瞥見她坐在屋內一角,便走了過來。
院子裡去卻沒聽到狗叫聲。
他面色如玉,卻閃著冷光,好像一面冷玉。頭上的玉帶隨風飄飛。
她開啟扇子,淡紫暖黃的扇面撐開如一方遮頭帕,在她柔荑般的指間綻放開來,她不覺用扇子遮住小半邊臉,微偏著頭,想象著前世看過的電視裡的那些古代美女那種以扇遮臉的嬌羞樣。
他踏進門坎,正看到她以扇遮臉這一幕。
她連忙將扇子合上,低下了頭,很不好意思地用手抿著扇子。
方才這動作也太嬌羞了點,連她自己也不好意思。
她一向有些大大咧咧,有些風風火火,也一向給自己定義為女強人型別,這會兒,忽然這樣無意間在一個異性面前表現出一副嬌羞樣,這也太……
他嘴角浮上一抹不易覺察的柔情。
她收斂了溫柔,又作出冷冷的表情來,“狗呢?”
他卻走上前,用手指勾起她的下巴,另一隻手按住扇子,笑道:“想要我救你,你總要學會如何取悅我才行。”
說著,在她身邊坐下來。
“你幹什麼?”她質問道,往另一邊移了移。
他笑道:“往後,我讓如花教你跳舞吧。過去,一直以為你不適合舞蹈,今日才發現,你天賦極高,只是沒有人教你而已。”
“如花?”她一怔,忽然想到了那個蒙面女子。
他點點頭,“對,你猜出來了,就是你看到的蒙面女子。”
她沉吟片刻,恍然大悟:“原來是你派如花去接近墨雲……”
“你猜對了一半。”他嘴角勾勒出淡笑的弧度來,“如花的確一直在幫我,可是我只是叫她幫我打聽王衍的事,並沒有叫她去接近紀墨雲。”
“這是怎麼回事?”她問。
他轉頭看看門外的天空,天空澄澈,白雲纖纖,他的眼睛此時也很明澈。
“過去,有人害我,我中了劇毒,摔倒於綺芳樓門口,如花正好看到了,帶我來到一僻靜處,幫我找來我的乳孃,治好了我的病。從此她成了我的摯友,處處幫著我。”
她冷笑道:“你將人家當成摯友,只怕人家並不是這樣想的吧?”
分明如花眼中含著愛慕,他會不知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