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奴婢不冷。”
聲音微冰,語氣疏離,竟讓他冷笑不止。
“如此,那本公子往後必不再送你東西。”他像小孩子一樣地賭氣著。
她只微微欠身,說:“二郎,奴婢業已準備好,只等二郎動身。”
他忿然重撥琴絃,樂聲急鳴,他臉色暗如陰雲。
那架新作的鳳凰琴摔於地上,他只說了一字:“行。”拂袖而去。
她裝作無視他發火的原因,縱然知曉也只是自作多情的猜測罷了,所以心事既已隨風,便不想再拾起。默默為他將鳳凰琴收起,蓋上綢布,放回房內,跟了過去。
車內的氣氛像凝固的冰。
“那件披風,是怎麼回事?”墨雲忽然問道。
今晨墨雲無意間發現了晾於院內的那件披風,披風蟒黑色,採用上好絲綢縫製,邊角繡紫荊花團,以透明珍珠滾邊。
他十分懷疑,如此華貴的披風,又怎會出現在這間破舊的院子裡呢?
“是周少郎所隨手贈的。”她吞了一口氣,如實回答。
“周湯?”他倒吸了一口氣,唇邊掛著一抹譏笑,“他倒是有心,又送你回來又送披風的。”
她不知要如何回答才好,只覺得他話裡有話,聽著讓人很不舒服。
“等下回去的時候,將這披風親自燒掉吧。”他臉色微紅,明顯在生氣。
“燒掉?”她不解,“二郎 若是不喜(3UWW…提供下載)歡看到這披風,奴婢可以送還於周少郎,為何要如此浪費,燒掉呢?”
他忽然捧住她的下巴,微眯眼睛湊近她看了看,牙齒打戰:“本公子就是想看你燒這件披風的樣子你聽還是不聽?”
她用力將頭從他手指中移開,十分生氣地說:“奴婢不願意燒。周少郎一片好心,奴婢沒有理由將他的披風燒掉。”
“你——”他大怒,高舉雙手要打她。
她閉上雙眼,“奴婢只是一介奴婢,主人要打奴婢,奴婢不會反抗的”
他氣得將手掌擊在車把上,擊得太重,車的邊角刺破了手指,血滴了出來。
“二郎,你受傷了。”她忙掏出手絹,替他包紮傷口。
他似笑非笑地望著她為自己包紮,冷笑道:“我送你的紈衣,你打死也不穿,他送你的披風,你倒是珍藏得很。”
“二郎誤會了。”她不高興地駁道,“奴婢沒有珍藏任何人的東西,任何人的東西都不值得奴婢去珍藏”
這話透著冷漠,他別過頭去,深深閉上了眼睛,“好好好,算我多心了。我不會再管你了。”
她只淡淡說了句:“二郎不要動怒。二郎不是就要成親了麼?應該高興才對。”
他驀然睜開了雙眼,雙肩顫動,緊緊抓住了她的雙肩,苦笑道:“就算我成親,你也一樣要呆在我身邊,陪著我。”
她掙開了他的雙手。
“請二郎尊重奴婢。”她將身子往一邊挪去。
車猛然向前一抖,她身子往前一滑,他忙扶住,趁機將她摟在懷裡。
緊緊摟在懷裡。
她掙不開,便冷冷地說:“請二郎放開。若不放開,奴婢跳車了。”
他不捨地放開她,無法理解為何她寧願跳車也不能讓他擁抱一會兒,眼中幾乎帶著哀求,問:“你不是說過,你喜(3UWW…提供下載)歡我的麼?”
她表情疏離,平靜地回答:“自從那日二郎說要迎娶關小姐,奴婢便放下了對二郎的好感。”
他不解,“為何?你為何要放下?你可是怕我成親後,就會對你不好麼?”
“不對。”她嘆了一口氣,應該怎麼對他這樣一個從小就接受一夫多妻制的古人講呢?
“奴婢只願尋一人,執子之手,與子偕老,一生一代一雙人,永不離棄。”她想了想,將語言組織成他能聽懂的方式,說。
他一怔。
“好個‘一生一代一雙人’”他冷笑,“你可知,你只是一手無縛雞之力、毫無自由可言的奴婢?”
“奴婢知道。”她冷靜地說,“所以奴婢一直在努力,一直在奮鬥,以求自保。”
他不覺對她另眼相看了。
這時的奴婢,上進一些的,大體都想傍著公子爺,哪怕做不了妾室,也想撈個通房噹噹,以求後半身有個依靠。若是想安穩生活的,便會找一個有幾畝薄田的嫁過去,過躬耕織布的農家生活。
可是她竟會有這種想法,想要奮鬥,想要做事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