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受傷?
難道剛才她是裝的?
紫煙想讓周湯陪她一塊兒騎馬,所以使了心眼故意說自己受傷了?
木香有些後悔,見周湯和紫煙捱得這樣近,不免有些吃醋,心裡像打翻了醋瓶子一般。
紫煙似乎很享受此時的感覺,她將頭往後偏著,靠在周湯身上,周湯為了不讓她摔下去,只好摟著她。
木香心裡很生氣,她一生氣便沒有了大腦了。
據說女人在生氣的時候,智商等於零,這話一點不假。
當下木香沒地方出氣,便拿起鞭子打在馬身上。
這下可好了。這一痛打,這馬豈是好惹的?
它原來的暴躁脾氣瞬間爆發了。
這“赤兔馬”開始飛奔起來,一邊飛奔一邊甩頭,不斷掉轉方向,根本不聽木香使喚,一副要將木香甩下去的倔脾氣。
木香嚇得扔了鞭子,雙腿用力夾住馬背,緊緊拉著馬韁繩,並將身體壓下來,可是縱然這樣,也不及馬的力氣。
眼看這馬就要將木香給甩下來,踐踏於馬蹄之下了,說是遲,到時快,周湯騎著另一隻馬飛奔而來,縱然一躍,撲
飛起來抱住木香,強大的衝力將木香推下馬去好遠,兩個人在草地上打滾。
木香的胸部緊貼著周湯的前胸,這場景,和他們第二次見面,第一次正式見面,真像。
“你沒事吧?”周湯因為被草被摩擦,手上流了血,可是他渾然不覺,焦急地看著木香。
木香只是頭有些昏,她指著周湯的手,說:“你流血了。”
紫煙飛也似的奔了過來,全然不顧平時給人保持著的大家閨秀的形象,將她的繡花鞋也跑丟了。
她奔過來,看著周湯手上的血,嚇得花容失色,木香連忙從懷中拿出乾淨的繡帕,先給周湯包紮。
紫煙嚇得直哭,周湯安慰她:“紫煙,別哭,沒事的。”
“疼嗎?”木香心疼地問道。
周湯這時卻還笑得出來:“若知道你會給我包紮,我還想再摔一次。”
木香被他逗笑了,總是時不時會變得不正經起來,可是他這樣奮不顧身飛過來救她,她感動極了。
三個人站了起來,一看,那隻暴躁的馬卻不見了。
木香看了紫煙的腳:“紫煙,你的一隻繡花鞋怎麼也不見了?”
紫煙說:“我且去找找。二哥你們先回去吧,二哥有傷,要回頭重新用草藥擦拭下。”
木香心想也是,這普通的絹帕怎麼包得住傷口呢?便對周湯說:“不如留紫煙去找吧。我們先回去。你這傷口若不好好洗淨,會發炎的。”
周湯對紫煙說:“紫煙,那我們可先走了,你自己小心點。”
木香便扶著周湯回去了。
紫煙赤著一隻腳,四處尋找著那隻繡花鞋。
剛才明明是丟在這兒的,怎麼會不見了呢?
正想著,忽然不遠的竹林傳來了一陣琴聲。
琴聲悠遠,寧靜,如天上白雲,如緩緩流水。
紫煙心想,這個馬場已被周府包了的,怎麼還會有外人出沒不成?
便循聲走去。
青翠色的竹枝繁複交雜,天上是纖纖素雲,路邊開著星星點點的野花。
竹枝掩映之間,一個白衣拂塵的男子,正端然坐著,細長的手指輕輕撫弄著一架瑤琴,微閉雙眸,神情專注。
他容顏本已十分俊美了,而那兩道十分好看的眉毛,如竹葉一般的眉毛顯得格外突出,格外好看。
長衣鬆垮,長髮也鬆垮地垂在肩頭。整個人給人一種飄逸柔美的感覺。
紫煙細看這個人的臉,想起來了,這不就是當日在她及荓宴上彈瑤琴的紀墨雲麼?
那日,因為王醉的要求,墨雲與周湯同臺競技,他的琴聲,絲毫不會比周湯遜色。
甚至於他的長相,也能和周湯平分秋色,兩個人各有春秋。
一句話,周湯更加霸氣,而墨雲有些妖嬈和陰柔。
紫煙立在那裡,看到那架瑤琴邊上,放了一個繡花鞋子。
這不正是她的鞋子麼?
這個人怎麼回事,怪不得找了半天沒找著,原來是被他拿走了。
紫煙上前要去拿回那繡花鞋,琴聲止了。
墨雲的手在琴絃上輕輕一撥,來個好聽的尾音收尾,抬起目光看著紫煙。
紫煙走得有些急,正要抓到這隻繡花鞋時,腳尖絆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