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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部分

。舅舅從小便很看重她,比自己小兩歲的表妹,更是她最親密的人,一見面兩人便像麥芽糖般黏在一起分都分不開。

“表小姐要是來了,還不立馬往這兒跑麼?”小月看到自家小姐那急切的樣子,不由好笑。

“那倒是,不過既然舅舅來了,我豈有不去招呼一聲的道理?”柔兒檢查了一番身上的打扮,衣服齊整,髮飾無半分凌亂,便拉了小月就往前院跑。她家算不得大戶人家,院子只是簡單窄小的幾進罷了。穿過兩三個圓形窄門,便離前院的待客廳不遠。

遠遠地卻聽見前院傳出幾聲嘈雜,越往近聽得越真切。只聽她父親怒斥道:“老夫家資雖算不得豐厚,但也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小女自小習文識字當兒子般養著,豈能給人為妾。”

“哪裡來的一群狗腿子,也不長長眼,豈是家家都願意賣女為妾的,我外甥女是何等優秀伶俐的人兒,哪容得你們這樣出口相汙。”她的舅舅果然疼她,話語中是掩也掩不住的憤怒。她可以想像舅舅說此話時的神情,肯定是吹鬍子瞪眼紅著眼睛怒視著那幫人的。

聽這話頭,柔兒哪裡還能再往前走,只得頓在當場,細細地聽著前面的動靜。只期望父親和舅舅能夠早點把那不知好歹的一群狗腿子給打發走。

可是聽了一會兒,前面突然沒了動靜,她正在疑惑間,卻聽得母親一聲尖叫:“老爺,老爺!”

緊接著又傳來一聲哭叫:“你們竟敢動手打人,還有沒有王法。”

家裡的男丁並不多,對方若是有備而來,定然吃虧,再聽母親那哭聲,顯然是父親遭人打了。柔兒又氣又擔心,顧不得許多,抬起腿就往前院跑,卻聽見母親的哭聲越來越大,最後又突然停住了。

柔兒覺得奇怪,穿過前廳跑到院中一看。天哪!父親和舅舅雙雙躺在地上,父親雙目緊閉,臉上血跡斑斑,嘴裡還在冒著血,而另一旁躺著的舅舅則頭偏向一側,口吐白沫,跪在兩人中間的母親頭髮散亂,不聲不響地撫弄一下父親的臉,又抓一抓舅舅的手。

柔兒惶恐不知所措,她僵著身子呆立到場,實在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半晌她才哭出聲,癱軟著雙腿挪到母親的身旁,尖叫著道:“娘,爹和舅舅怎麼了?”

一問出口,自己才驚醒,發瘋似的對著呆立在一旁也嚇懵了的兩個男丁叫道:“快,快去叫大夫呀。”一面叫著又一面哭著去摸父親的臉,卻是毫無反應,手尖觸到,已是有些涼意。抱著父親哭了一陣又記起舅舅來,轉身面向舅舅,看到舅舅的眼睛還睜著,悲中帶喜地忙去扶著舅舅,卻發現舅舅也是一點知覺沒有,那雙眼睛睜得死大,卻是如同魚眼一般。

*****

夜深人靜,大部分人家都已熄燈入眠,寂靜的夜空中偶爾傳來幾聲犬吠。柔兒家卻是亮如白晝,白綾翻飛。哭累了叫累了,冷靜異常的弟弟默默地安撫好母親後,命小月強行把她攙回了房中。

然而除了心中絞痛涕淚長流,她哪裡還有半點睡意。任由小月怎麼低聲勸慰,她都只是抽抽答答地哭個不停。小月無奈,看看她蒼白的臉色,再想想她從上午到現在滴不未盡,流著淚低嘆了一聲,默默地退出了房間,想著去廚房取點湯水,哄著她喝兩口。再這麼下去,她必病倒無疑。

一陣異香傳來,靠在床上的柔兒打了一個哈欠,身子一歪,疲倦地睡去。心中的怨,心中的痛,心中的恨,就此拋開,她放鬆地甜甜睡去。

只是明明是睡在自己柔軟的床上,怎麼老是覺得晃得厲害,好像還有什麼東西壓著了自己,時不時地在自己身上磨蹭著,甚至還有些從未有過的奇怪的感覺。只是,她覺得自己好累,除了嘴唇嚅了嚅有了些溼潤後,她的身子連動都不願意動一下,她只想好好地睡上一覺,把所有的疲憊都驅散掉。

陽光的照射,晃得她眼疼,猛然記起家中的變故,她從床上翻身而起。手腿卻碰到了另一具身體,一張陌生的男人的臉促使她記起去看自己涼嗖嗖的身體。

裸露的雙峰如兩座小山般高聳著,雪白的肌膚上紅紅的吻痕清晰可見,身旁的男人露在被子外面的也是赤裸的上身。來不及害羞,她的心中已被滿腔的恨意所填滿。

她能猜到身旁躺著的這個男人肯定就是昨天指使家僕對自己的父親和舅舅動手之人,打死父親和舅舅,如今又汙辱於自己,這是怎樣的仇恨。她沒有哭沒有喊更沒有鬧,只是靜靜地看著那男人閉著眼睡著的模樣。

捏緊粉拳,她環視一眼香味繚繞的房內。不遠處的桌上,就有她的簪子,又尖又細,插入喉中,不知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