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格格雖說是原告,但這自古以來民若告官必先滾釘板先受其罪,以懲戒以下犯上之罪責!咱萬歲爺仁厚,格格也是身嬌肉貴,但這多坐幾天還是不能避免的!您看。。。這麼處置可合意?”
一旁熟睡的老十似乎也轉醒過來,翻坐起身,朝自己這邊靠過來,嘴裡罵罵咧咧的給了這衙役一腳。沒理會他們一個滿口抱怨,一個點頭哈腰,出了監門在隔壁監室跟前頓了頓,瞥見那人兒倒在墊子上水的正酣,一燈如豆倒也看不真切,只是那睡顏倒也恬靜,這丫頭不出聲的時候倒也有女兒家的嬌態。
甩甩頭,微蹙眉頭,拋開不該有的情緒:“不必了,要是這丫頭醒來知道了,屆時怕是又是一場大鬧,待她醒了,也一併放了吧!”
言罷,不再逗留,撣了撣身上的草屑,朝外間踱去,不明所以的老十也停了動作,朝那酣睡的人兒看了看,皺了皺眉,也跟著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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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選秀(一) 。。。
懷揣著老康那燙手的二十多萬兩銀子,在姓曹的官員充滿驚詫和崇敬的目光中走出了衙門,就被早就侯在外面的的青松和青楊塞進車裡,一路疾馳著回到了董鄂府。管事的梁老伯硬要我跨過一個大火盆兒,再踩過一堆柚子葉鋪成的小山堆,這才迎著我進了府。這些破爛兒能去晦氣?我看這寓意倒更像是過刀山跨火海更為貼切。
惴惴不安的來到正廳,董鄂七十果然正襟危坐的坐在堂上上座,旁邊兒站著他的婆娘。一席說教是在所難免的,其內容不過是些陳穀子爛芝麻的老黃曆,無非就是些迂腐守舊的遵規守矩,甚至連女則都給他搬上來引以為例,視為準則律例。聽的我頭昏腦脹,雙眼迷離,跪在地上的膝蓋都快沒了知覺,滿以為他年過老邁,該是念不多久就先自己挺不住,誰想他老人家那兩片薄唇,開闔有度,抑揚頓挫,一口茶一甲鼻菸兒提神,愣是從晌午說教到快近黃昏才被我那姨娘扯了幾下衣袖,方才重哼一聲算是做了結案陳詞。
懵懵懂懂的被青松自地上拉拽起來,還不等我掏掏耳朵清醒一下,青松接著開始言傳身教,算得上苦口婆心,跟著就被渾渾噩噩的送回閨房,在明月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聲勢當中,硬是被按在浴桶中,還被撒了一大捧花瓣柚子葉,這味道雖然有些雜亂,但幾日的牢獄之苦,那其中就算收拾的再為乾淨,也終是有股子說不出的黴味兒,比起那個味道,現在可算是身在瓊樓最高處,仙境盡在眼當中了。深深的吸了幾口,來個裡外都乾淨。
看不得那丫頭在自己跟前兒哭天抹淚,以要吃她親手燉的雞湯為由將她支了出去,算是得想清靜片刻。暗自估計這件事情雖然自己鬧得有些過火,到最後居然連康熙都給自己鬧來了,自己此番也算是有驚無險,坐了回牢賺了一筆不菲的銀子也算是坐的值得了。
逍遙的日子我照樣過哦的滋味十足,可董鄂府上下卻看起來沒這麼輕鬆,董鄂老頭兒整日的擔心那繡花枕頭報復,連青松也不似以往那樣對自己的工作如火如荼,以前往往是五更起,日落歸,兢兢業業的認真到不行,現如今也是能晚去絕不早出門一分鐘,有時候在下午就能看見他獨自坐在書房裡對著書本兒做研究。難道真的因為我被排擠了不成?若是真的倒也不失為一件好事!
“寧馨。。。”兩月後,一個寧靜的午後,我被召喚到董鄂阿瑪跟前兒,他更是難得一派慈眉善目,目光迷離。瞪了我半晌一字未吐,半晌後才重重的嘆了一聲。
“阿瑪。。。阿瑪。。。”
“唉~~該來的終是躲不過,阿瑪對這天也早有準備,可是到了這節骨眼兒上還真是心裡不好受!”
“怎麼了阿瑪?出什麼事了?”這語氣像極了最後的告別,忍不住擔心的在他臉上身上巡視了一番,沒見異樣啊!這幾日倒是因著天天吃我那兒不夜閣的醉鴨,人反倒發福了一些,實在是不像要撒手的人。
“唉~~你這丫頭平日裡怪我沒個管束,是寵壞了,要不是因著那事,阿瑪許還可以使些銀子,讓你安然的退出來!只是現在。。。怕是難了!”
“。。。。。。”
“早上退了朝,萬歲爺特別把阿瑪留下,卻是說起了你,萬歲爺親自提起了你選秀的事情,下個月的大選怕是躲不過去了,而且,為今看來,想要讓你低調是不可能了,也不知會把你安插在什麼地方兒?進了宮就算是那裡的人了,在那深宮內苑裡,阿瑪就算是再有錢,也不能幫襯你呀!依著你這性子,可怎麼安然啊!唉~”一番說話下來,眼中多了幾絲愁緒,厚實的手掌輕輕在我的肩上拍了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