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吧?這個男人記性這麼好?當時她就是那麼一說,而且也根本不是那個意思呀!
“那個,我突然想起,我還有事,我先走了!”冷晴兒說完急急往後竄,誰再說雲墨羽是個仙般的人,她就和誰拼命,這丫的從根裡頭透著無賴,扮豬吃老虎嘛!
門“噗”地在她鼻尖處關上,帶起的勁風掃得她臉有些疼,一絲飛揚的秀髮落在她嘟起的嘴上,冷晴兒沒好氣地吹掉它,慢慢地轉過身來!
雲墨羽已淨了手,掏出懷裡的銀針,一根根地擺放著,頭也不抬地對冷晴兒說,“還愣著幹嘛?”
冷晴兒忽地抬手在自己腦袋上打了一下,丫的,又害自己想歪了!老老實實地坐到床上,寬衣解帶,閉著眼等著銀針落下。
雲墨羽好笑地看著她,輕點了她一下鼻頭,一根根銀針飛速落下,不多一會,白皙的面板上隨著汗水的溢位,汙跡斑斑,又散發著點點腥味。
收回針,雲墨羽看著發黑的針頭,雲眸幽暗,道:“晴兒的寒毒是自出生就帶有的嗎?”
“是呀!為此師父還想了好多辦法呢!可惜一直不能除根!”冷晴兒將虛弱的身體歪到床上,慢慢道。
“晴兒難道不奇怪是何舊疾嗎?”雲眸閃了一下,又問。
“不就是寒毒嗎?師父說是我出生時不小心染病所至!”對於師父的話,冷晴兒一直都是相信的,只是這件事,雖然她心裡有所懷疑,但也從未問出口過,一是,身邊除了師父沒有醫術高超之人,而且問了師父,他也不會說,因為要說早說了!二是,後來雖然雲墨羽出現了,但是又因其他一些事纏著,她一直未有機會問,就算問了,她現在也沒時間去思考這一問題。
“晴兒難道沒有懷疑過,舊疾如此難致,是因為從胎裡帶出來的原因?”雲墨羽看著她,眼底深處有著憐惜,寒毒發作,每次痛苦至極,卻不曾想,從嬰兒開始,便經受此痛苦!
“果真如此?那你可知是何毒?”冷晴兒吃力地撐起身體坐起來,定定望著他,想知道更多!果真和她心裡的猜想一樣,只是想不通,娘為人溫和,與人為善,誰會對她下毒手?
雲墨羽抱起她,走到屏風後面,輕聲道:“目前還未知,不過放心,以後有我,晴兒不會再受寒毒折磨!”想盡一切辦法,他也會幫她解毒!
輕輕的撩著水幫她擦洗著,溫柔的眼光帶著冷晴兒從未見過的堅定!一直以來受寒毒侵蝕的身體,隨著那溫柔的手所到之處,只覺得是透骨的暖意!
雲墨羽自水中把她抱起,試幹身上的水漬,拿過一件寬鬆的衣服幫她穿上,攏了攏她的發,把她放入床上,張了張嘴,欲言又止,溫柔地在她額前一吻,道:“好好歇著!”說完,未做停留,便離開了。
冷晴兒目送他離開,嘴角泛起一絲笑意,卻又慢慢冷下,胎毒嗎?看來找個時間要好好問問娘了!總覺得爹孃有一些東西瞞著她,還是說,真的有那個可能,她不是爹孃的女兒?
帶著滿腹心事,沉沉入夢。夢裡,她看到嬰兒時的她被一對看不清臉的男女丟棄在孤兒院門口,看到了韻茹溫柔地在對她笑,後來又變成一臉痛苦地哭泣,伸出手想擦去她的眼淚,卻又不見了;看到凌少廷歉疚地跪在一座刻著她名字的墓前懺悔著,她想走上前告訴他,她不怪他,可是剛走了一步,景象就不見了;看到夜浩天拿著她的照片撫摸著,滿臉傷思;看到冷闊天痛心地看著她,她想去問問為什麼這副表情看著她?冷若心的臉突然出現,指著她罵道:哼,兄妹亂(禁詞)倫,人盡可夫!心倏地痛了起來,發現李夢仙站在她旁邊叫道:你還我然兒,你還我然兒!還有冷君琪冷冷地說:我沒有你這樣的妹妹!還有云墨羽越來越遠的身影,玄夜,無悔……幾乎所有身邊的人都以異樣的,不屑的目光看著她,她突然覺得每個人都把她遺棄了,冰冷地轉身,發現冷君然站在身後,心裡一喜,剛要上前,冷君然卻也拂袖而去,越走越遠,任她怎麼呼喊,也不回頭!
陷入夢魘的冷晴兒無意識地掙扎著,雙手在空中胡亂地抓著,小臉佈滿了汗水,嘴裡無意識地叫道:“大哥,別走,大哥,別走!”突然手碰到一個溫暖地觸體,就像黑暗裡的人碰到了一縷陽光,牢牢抓住,鼻間聞著久違的又熟悉入骨的味道,慢慢平靜下來!
一個白衣若蘭的人兒靜靜站在床前,滿臉淪痛,幽深的眼眸帶著心痛,帶著濃濃的情意,帶著滿滿的落傷,貪婪地注視著床上的人兒。他的手被冷晴兒緊緊抓住,睡夢中的呢喃將他的一顆心都揉碎了,緩緩坐下,將陷在夢魘中的她攬入懷裡,輕輕低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