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重返家園,鎮內才熱鬧起來。
虎頭鎮很小,只有兩條街道,交叉成一個十宇。何輕語隨言庭羲進鎮遊玩,戰亂剛剛平息,街上路人稀少,沒有人去管街邊那個頭上插著草標,篷頭垢面的女子。
何輕語遠遠看見,道:“王爺,看來你派來安頓百姓的人中飽私囊,居然有人要賣身為奴。”
言庭羲臉色一沉,大步走了過去。
“賣身葬父?” 何輕語柳眉微蹙,看著女子面前的四個字,“這字是你寫的嗎?”
“是小女子寫的。”那賣身女低著頭,看不清容貌,聲音低沉,“小女子的孃親巳經病逝七日,求公子買下小女子.讓小女子的孃親入土為安。小女子會縫衣做鞋、掃地煮飯,也曾讀書識字.絕不會給公尋添麻煩。”
“聽你的口音,你並非本地人,為什麼會這個時候來虎頭鎮?“言庭羲沉聲問道。
“公子,小女子的兄長二月出徵,戰死沙場,屍骨無存,孃親不願湘信這個噩耗,非要親眼證實,小女子無奈只能陪孃親前來,誰知孃親半路病倒,走到虎頭鎮,終靠不治。小女子盤纏用盡,無路無走.才自賣自身。”賣身女哀聲道。
“你兄長姓甚名誰?”言庭羲繼續盤問。
“何、氏、死。”賣身女一字一頓地道。
“何是始?怎麼會取這麼個名宇?”何輕語笑道。
賣身女抬起頭,長長的頭髮遮住她的臉,看不清她的容貌,“鄉下人不會取什麼好名字,讓小姐見笑了。”
何輕語眼中閃過一林異色,她是婦人打扮,可這賣身女不稱她夫人卻稱她為小姐,而且這賣身女的聲音似乎在哪裡聽過,想了想,從荷包裡取出一錠十兩重的銀子,放在賣身女面前道:“這十兩銀子你拿去,然後再找個活,也就能養活你自己了。”
“謝謝公子!謝謝公子!”身女撿起那十兩銀子。
何輕悟微愕,明明給銀子的是她,賣身女卻謝言庭羲,視她為無物,看來這賣身女是被男色所迷,要以身相許了,雖然她能夠理解賣身女要改變命運,拼命抓住這飛上枝頭當鳳凰的機會,但是她不能引狼入室,淡淡地道:“不必謝了,你既有了銀子,就快去安置你母親的身後事吧!”
“公子給小女子銀子,小女子以後就是公子的人,甘願為奴為稗,伺候公子,還望公子憐惜奴婢,給奴婢一個安身之地。”賣身女起身道。
何輕語眸光微轉,道:“妾身恭喜相公收了個貼身使喚的丫鬟。”
“娘子缺人使喚,叫牙婆去尋那知根知底的來使,這外面的人不乾不淨,哪能隨便收人進府。”言庭羲冷冷地掃了賣身女一眼,牽起何輕語的手。
“相公所言甚是。”何輕語跟言庭羲轉身離去。
“你要幹什麼?”綺兒攔住欲跟上來的賣身女。
“奴婢是賣身葬母,公子給了奴婢銀子,奴婢就是公子的人,自是要跟著公子。”賣身女禮所當然地道。
“相公,她一心要報恩,你說這可怎麼辦?”何輕語故意問言庭羲。
言庭羲點點她嬌俏的鼻子,道:“銀子是你給的,麻煩是你惹的。就有勞娘子你自己解決問題。”
“原來這銀子是我給的。”何輕語把手伸到賣身女面前,“罷了,你既不領我的情,那就把銀子還給我,你繼續跪著,等哪位好心的公子來施捨你銀子好了。”
那賣身女呆愣住,顯然沒想到何輕語會這樣做。
言庭羲揚起唇角,看向何輕語的目光裡滿是讚許之意。
“你既然不肯歸還我的銀子,就不要在跟著我們夫妻兩個,快去安葬你的母親吧!再用剩下的銀子做點小生意謀生,沒必要賣身為奴。”何輕語只想打消賣身女那不切實際的想法,並不是真的想把銀子要回,放緩聲音勸道。
“我不過是一介孤苦無依的弱女子,手無縛雞之力,哪裡會做什麼小生意謀生。”賣身女打定主意要跟著他們,跪倒在地上,“求公子大發慈悲,收留奴婢。奴婢無家可歸了,只求公子可憐可憐奴婢!”
何輕語眼裡閃過一絲惱怒,這樣厚顏無恥的賣身女,真是世間少見,冷笑道:“施捨了銀子給你葬母,你還不滿足,還心生叵測,惦記上恩人的相公,真是可惡之極!我要再容忍你,就是好心沒好報,讓天下心懷善意的人心寒!來人,把這個居心叵測的女人拖到衙門去,打她五十板,要她知道什麼叫禮義廉恥。”
“是,主子!”隨從們應道,上前要去抓人。
那賣身女突然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