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內雖燒著暖爐,還是抵擋不住這刺骨的寒冷。何輕語縮在言庭羲懷裡,抱怨道:“才停了一日的雪,又下了。”
“農夫不是說瑞雪兆豐年,這下雪是好事。”言庭羲用厚厚的狐裘緊緊地包著她,像孩子一樣把她摟在懷。
何輕語撇嘴道:“已經立春,下的是春雪,不是冬雪。冬雪豐年,春雪討嫌。”
“還有這說法。”言庭羲挑眉,“你聽誰說的?”
“我聽我。。。。。。”話到嘴邊,何輕語及時改口,“我聽莊頭們說的。”
“莊頭們還跟你說了些什麼?”言庭羲頗有興趣的問道。
“幹嗎?”何輕語挑挑眉,“要考我?”
“沒有,我家娘子知識淵博,為夫是特意向娘子請教。”言庭羲戲謔地笑道。
何輕語斜眼看見他臉上戲謔的笑,眸光微轉,道:“這可是莊家人才有興趣知道的是,難不成我家王爺打算去當農夫?”
“不當王爺,當農夫也不錯,日出而作日入而息。”言庭羲狐狸眼一閃,“那娘子願不願意當農婦?”
何輕語笑,“妾身自當夫唱婦隨。”
言庭羲臉上笑意更濃,低頭親了親何輕語的額頭。車輪咯吱咯吱地碾過雪地,掛在車前的琉璃風燈被風吹的搖晃著,發出悅耳的叮咚聲,一路溫馨的回到家中。
一夜風雪,到了翌日,正月十五,上元佳節。何輕語穿著銀紅色圓領棉袍,捂著手爐站在窗邊,屋外大雪漫天飛舞,寒風刺骨,天地之間銀裝素裹。
采薇捧著插著幾支紅梅的花瓶,,走了進去,是何輕語站在風口上,道:“王妃,您只管站著風口上吹,一會凍病了,要喝藥,您可別叫苦。”
“說得好,昨兒還有人嫌下雪不好,今兒就不顧寒冷,站在風口上看雪。”言庭羲帶著一身雪花,在屋外笑道。
“誰看雪了?”何輕語撇嘴,“人家在想事。”
“想什麼事想得這麼出神?”言庭羲解下斗篷,笑眯眯地走了進來。
何輕語斜眼看著他,似笑非笑道:“在想某人一上午上哪裡去了?”
“我去尋花問柳去了。”言庭羲斜靠在軟榻上,狐狸眼裡滿是戲謔的笑。
何輕語見花瓶裡那枝紅梅約三尺高,紙條遒勁有力,旁有一枝縱橫而出,約有二尺長,枝頭上十樹朵紅梅,或含苞欲放,或花吐胭脂,著實美觀好看,凝眸一笑,道:“這紅梅是王爺折的?”
“在下踏雪尋梅,摘來花兒送美人,不知此花可合美人心意?”言庭羲勾起唇角,露出蠱惑人心的壞笑。
何輕語摘下一朵半開的紅梅,斜插在鬢邊,偏著頭俏皮地笑道:“此花甚合本宮心意,有賞。”
“那美人要賞在下什麼?”言庭羲含笑問道。
何輕語目光掃過屋內,采薇早已關上窗退出了房,笑盈盈走到他面前,彎腰在他唇邊輕啄了一下,剛要直起身子,卻被言庭羲一把摟住了纖腰。
“娘子,這個獎賞為夫很喜(霸氣書庫…提供下載)歡。”言庭羲含著她的唇,愉悅的聲音從唇齒間流出,幽深的墨瞳異彩閃爍。
言庭羲靈活的舌探進何輕語嘴裡,這個吻由輕柔變得火辣。何輕語被他吻得暈頭轉向,身上的衣服何時被解開的也不知道,只感覺到一隻滾燙的手從衣襟處伸了進來,才猛然清醒,用力推開他,“不要,午後還要進宮赴宴。”
“晚些去沒關係。”言庭羲打橫抱起她,疾步走向臥室,比起去應酬那些人,他更願意吃掉他的小妻子。
皇宮那無聊的宴會晚些去更好,何輕語嬌笑一聲,伸手去解他的衣襟,隨他一起沉溺在滿室迤邐的春色中。等兩人用過午膳,沐浴更衣趕去皇宮,已經是申時末酉時初。雪停風住,寒意不減,皇宮燈火通明,殿內濟濟一堂。
“臣赴宴來遲,還請太后、皇上恕罪。”言庭羲帶著何輕語向前行禮道。
“不知言卿因何事耽擱,以至於赴宴來遲?”天順帝的目光停留在何輕語的身上。何輕語穿著粉紫繡綠萼梅的圓領出風毛對襟長襖,挽著朝雲近香髻,髮髻左邊插著赤金五福合和如意簪,右邊是碧玉鑲珠金鳳簪,鳳嘴銜著長長的流蘇,額間梅花花黃襯得她膚色如雪,眉眼如畫。
何輕語羞紅了臉,這話要怎麼回呀?
言庭羲面不改色地道,“回皇上的話,只是一些家務事。”
“是什麼家務事?”天順帝細長的丹鳳眼裡閃過一抹恨色,何輕語臉上那可以的紅暈,讓他隱約猜到言庭羲是因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