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兩行,畫空疏影滿衣裳。冰華化雪月添白,一日東風一日香。”
天順帝如願以償聽到了何輕語那如同甜糯般的聲音,喜笑顏開,只是當著眾人的面,他不敢做的太露骨,稍稍讚了兩句,又坐一會兒,起身回宮。
言家一家四口送天順帝出門,看著他上馬車遠去,才各自回院子用午膳。
“他今天過來,是不是表示他已經想通了?”何輕語一邊撥拉著碗裡的飯粒,一邊問道。
“那日他知道我殺了那兩個女人,他發了很大的火,踢翻了十幾個盆栽,後來太后勸住了他。他不是個昏君。”言庭羲夾了些放在何輕語碗裡,“多吃一點,你這麼瘦,怎麼給我生孩子。”
何輕語皺著眉,把菜又夾回去給他,“這些我不愛吃,你不要夾給我。”
“不許挑食。”言庭羲把菜再次夾進何輕語碗裡,見她又要夾過來,利誘她,“你把這些吃了,我給你一百兩銀子。”
何輕語斜眼看他,道:“我不信你。”
“為何?”言庭羲詫異。
“你說打個大金牌送給我的,回來這麼多天了,別說大金牌了,我連個小金牌都沒看到。”何輕語撇嘴,“她們說的對,男人的話聽聽就算了,當不得真。”
“我現在就把一百兩銀票給你,金牌在過年之前一定送到你面前。”言庭羲從袖袋裡拿出一張一百兩的銀票遞給何輕語。
何輕語看在銀票的份上,閉著眼睛,把那些菜塞進嘴裡,胡亂嚼了嚼,嚥了下去,小臉苦成一團,“好難吃,好難吃。”
“這些吃了對身體有好處。”言庭羲哭笑不得。
“我知道,可是真的很難吃嘛!”何輕語嘟了嘟嘴,連吃了幾口喜(霸氣書庫…提供下載)歡吃的菜。
言庭羲哄她吃了些,也就不再強迫她繼續吃。
現在天黑的早,怕晚上睡不著覺,何輕語用過午膳,沒有去午睡,散了髮髻,穿著半日的藕荷色印花交領長襖倚在窗邊繡花,長長的青絲用晶瑩剔透的喜鵲登梅白玉簪隨意地挽成鬆散的髮髻,髮髻間絲絲縷縷散落的秀髮垂到肩膀上,隱約露出後頸的白暫肌膚。
言庭羲在伏案做畫,畫的就是倚窗繡花的何輕語,“娘子,看看為夫畫的如何?”
何輕語見畫上的她體貌如同真人一般,“仕女圖很漂亮,就是……”何輕語欲言又止,低頭繼續繡花。
“娘子,為何不把話說完?”言庭羲眸光一閃,問道。
“仕女圖是很漂亮,就是真人沒有圖好看,可惜了。”
“這是娘子原先要說的話?”言庭羲眉問道。
“當然。”
“難道娘子不是想說,就是不知道有多少女子曾入過王爺的畫中?”
“你別亂揣側,我才不會那麼說呢。”何輕語不肯承認。
“娘子不想知道有多少女子曾入過為夫畫中?”言庭羲將畫放回案上,走過去在她身旁坐下,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不想。”何輕語向另一邊挪了挪,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
“真不想?”言庭羲忍著笑,湊到她面前,目不轉睛地瞪著她的臉。
“真不想。”何輕語嘴硬地道。
“可是我很想告訴娘子,有多少女子曾入我的畫中。”
這個男人是故意的,何輕語斜了他一眼,“嘴巴長在你臉上,你想說就說,難道我還能攔住你不成?”
“不多不少,有三位曾入我的畫中。”
“是嗎?”何輕語冷哼一聲,手拽緊繡繃。
言庭羲伸手抓住她的柔荑,緊緊地握著,不讓她掙脫,輕聲道:“娘子在佛堂看到的那幅觀音大士的畫就是為夫的手筆,還有母妃屋中懸掛的那幅賞花圖,是母妃四十歲生日時我畫的。”
何輕語抬眸,看著言庭羲滿是戲謔味的狐狸眼,眸光一轉,問道:“你畫一幅畫能賣多少錢?”
“不知道,沒賣過。”言庭羲挑眉,“你要把我的畫拿出去賣?”
“本來我想開個藥膳店,可是我不喜呼延寒衣為人,在沒找到醫術高明的大夫之前,暫時不開了。先開個書畫坊,專門賣你們這些官員的字畫,肯定能賺大錢。”
“除了我,你還打算賣誰的畫?”
“我大舅舅,三舅舅,四舅舅,儒大哥,伃二哥,五妹夫鄭衍等等人的畫。”何輕語數著指頭道。
“陳爍擅畫花草,謝柘喜畫山水,他們的畫也可一賣。”
“醇王如今勢弱,沒人會去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