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自己那樣說只是單純的威脅而已。
心裡有一種被人看穿心思的小小不爽,雖然不會濫殺無辜,但囚禁他們也能作為逼她就範的籌碼。
給姜雋雅準備的衣裝都是從皇宮裡新訂製來的春裙,整整齊齊疊放在床頭櫃上,有三套可供挑選。
手快要觸到那純白色的一套時猶豫了一下,這該不會又是……
莫伯言給予她的時間不多,姜雋雅身子再向前一傾,雀絨的被子哧溜從光溜溜的肩頭滑落——總算夠著了。
氣血立刻翻湧起來,索性轉過身不去看她,他怕自己再看下去會忍不住又想要壓倒她。
姜雋雅在被子裡面蠕動,一會兒穿錯了手腳,一會兒又穿反了前後,昨晚他犯下的罪行必定終生難忘,但眼下她是真想去探望青蓮她們。原本,她就是一個人來到了這個陌生的地方,如果有天真要歸去,也不想牽連到任何人。況且人是有感情的動物,並沒有多久的相處,卻是她極為珍惜的一段時光。
感覺自己昨晚像是被丟進了一個裝滿疼痛的盒子,而那個盒子被莫伯言耍弄了一夜,手腕處的疼,下身的疼,後背的疼……全部在啃噬著她原本就很敏感的痛覺。
等了很久都不見她下床,莫伯言轉身走過來想要幫忙,卻看她正在苦惱著手裡拿的純白色小綢緞究竟是該穿在哪兒……
那個——是用來裹胸的吧——也就是說,她現在衣服裡面……
莫伯言不敢再往下想,現在哪怕只是針尖大小的不堪念頭,都能爆滿全身令他喪失理智。
但即便是大腦不斷地發出指令控制自己不要靠向那慾望的源泉,腳步仍不由自主地往前挪動。
好像是感覺到漸漸逼近的危險,姜雋雅的眼睛忽然睜大到不可思議的程度,儘管知道和這個人對抗無疑是螳臂擋車,她依舊會帶著決然的英勇表情去面對。
莫伯言停下了腳步,能感覺到她周身長滿了倒刺,只要一被接近就會全部豎立起來,再強的人都有可能被扎得遍體鱗傷……
天牢裡並不像她所想的那樣陰森恐怖,每間牢房都很寬敞,打掃得也乾乾淨淨。
可偶爾看到的犯人無一例外都面如死灰,幾扇天窗透進來春日微暖的空氣,可四處瀰漫的是將死的資訊。
這裡關著的人,皆是死刑犯。
快走到第一層中間時,她聽到了孩子們的哭聲,心肺間像被猛撒了一把鹽,腳步放快最後奔跑起來……在最裡面的一間鐵牢裡,一襲素白裙衫的青蓮站在最靠近門的地方,除了神色有些疲憊依然是一臉的冷靜漠然,孩子們都湊在她身邊,滿臉驚恐。
姜雋雅第一句話本來是想問她們過得好不好,可眼前的景象令她硬是將那虛偽的開場白壓回了喉管。
青蓮看到了她,很努力地牽動了一下嘴角。止不住的一陣心酸湧上心頭,原本……她們過著多麼自由自在的生活。
正如莫伯言所說,因為她的任性,害苦了朋友們。
“我會盡快求他放你們出去的!”姜雋雅站在離牢門稍遠的暗處,她怕看清楚孩子們的哭臉自己會崩潰。
“你要先照顧好自己……我們,都還好的。”青蓮的話裡帶著關切。
姜雋雅低下頭緊咬嘴唇,此時她恨不得青蓮能劈頭蓋臉地罵自己一頓。這時孩子們好像聽出了姜雋雅的聲音,全都撲在鐵柵欄上哭喊著“姐姐”……“姐姐救命”……
再也受不了這樣的情景,她覺得頭重腳輕,扶住一旁燈柱才勉強站穩。她的聲音哽咽著,“朱雀和阿泰呢?為什麼沒和你們在一起?”
青蓮愣了一會兒,緩緩開口,“朱雀在官兵抓她的時候逃脫了,至於阿泰……”她的目光掃向站在燭光中嘴角上揚一臉輕鬆的莫伯言。
“阿泰怎麼了?”姜雋雅覺得有些不妙,難道他遭遇了什麼不測……
莫伯言的表情像是在嘲笑,又似乎帶有惋惜的色彩,“那,你以為呢?”
難道他真的……姜雋雅猛然就想上前去撕咬他那邪惡的嘴臉,可她沒有那麼不冷靜,因為她聽到有熟悉的聲音在呼喊她,而那聲音是從天牢的入口處彷彿帶著有節奏的步伐移向這邊。
兩旁的燭光照射到的那一小塊區域站著一位全身黑衣的男子,彬彬有禮地自我介紹道:“承蒙王妃殿下記掛,在下白虎。”
那男子抬起頭時,姜雋雅看清了他的長相,瞬間就呆立當場。
下意識地從嘴裡滑出兩個字:“阿泰……”
一旁的青蓮也是一臉驚愕,阿泰就是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