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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莫伯言假意耐著性子解釋道。

“卑鄙!你不怕我奏明父皇麼!?”

莫伯言輕而易舉就移開抓住他領襟的那隻沾滿怒氣的手,慢悠悠地說:“你私自帶走本王的愛妃,還有臉威脅我?莫仲思,你沒資格跟我求情……”

被強行扳開的右手傳來一陣陣骨頭粉碎般的疼痛,莫仲思額上沁出汗珠,咬牙切齒,“你,你……你等著後悔吧!”

目送著莫仲思彷彿燃起來的背影遠離,剛剛的勝利感沒給他帶來絲毫的愉悅,手裡緊攥著明黃墨黑相間的聖旨,眼前浮現出的畫面卻是她撅著嘴轉頭對他說“莫伯言,肚子餓了”……

東殿每日都有人打掃,所以並不太髒,但對於昨天被重責了三十大板的姜雋雅來說,這兒又是一個地獄。

一大早天還矇矇亮的時候,她就被現任執事房總管的茗潞拖下了床。她暗罵自己,怎麼當初忘記跟莫伯言告狀呢!上次害自己差點被淹死,這回見她虎落平陽,又做起了惡狗,真欺人太甚!

“您可得記著殿下的話,不打掃完不準吃飯呢……”茗潞在她旁邊邁著碎步,表面上看著還真是一副大家閨秀的樣兒。

姜雋雅懶得跟她鬥嘴,有本事別給姑奶奶緩過勁來,到時候生吞你三個茗潞都不吐一根骨頭!

自從茗潞做了執事房總管,新進的宮女都被她逐個欺負了一遍。眼下真是冤家路窄,執事房就是專門監督宮女太監們做事的,那她茗潞可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就算以後姜雋雅爬回莫伯言身邊又怎樣,自己可是領著廣陵王殿下的令牌辦事。再說了,父親最近升官做了兵部侍郎,她會怕這個小丫頭報復?哼……禮部尚書貢大人早在父親面前訴過好幾次苦,根本不承認她是他義女。

跪在地板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擦著,從昨晚就沒吃飯的姜雋雅眼前有些模糊,每次總是她擦到哪裡茗潞就跟到哪裡,順便踩踩她擦過的乾淨地方。

偌大的東殿錦華廳裡靜悄悄的,茗潞昂著頭雙臂抱胸,地上那人只要稍有懈怠,就結結實實地給她一腳——還一定要踹在她本已傷痕累累的臀部。

要是沒有屁股上那點傷,要是她吃得飽飽的有了力氣……茗潞!不把你打得一頭包一臉血,姑奶奶就跟你姓!

“哎喲!誰呀!”茗潞捂著後腦一聲慘叫。

難不成詛咒真能應驗?那她咒莫伯言不得好死怎麼好像沒效果的樣子?

“啊!!血!血!我流血了……”

姜雋雅看清了打在茗潞後腦上的是幾塊鵪鶉蛋大小的碎石子,都是從門外很高的樹冠間發過來的。

“救命啊!!有鬼……”茗潞驚愕地看著滿手鮮血,轉身奪門而逃,老遠都還能聽到她像垂死的母豬一般的嚎叫聲。

驚愕的不止是茗潞,姜雋雅也覺得背後冷汗直冒,眼睛一直盯著門口,想喊卻想起東殿裡的人都被茗潞遣到別處去幹活了。

儘管是白天,卻因為下雨天色有些灰暗,她忽然有種夜深在樹下看到一襲白裙的長髮背影的恐懼感……

門楣上冷不丁垂下一個披散著長髮的腦袋,姜雋雅拼命吞嚥著不斷湧到喉頭的酸水。

出乎意料的是,那腦袋上的一雙大眼睛正眨巴眨巴望著自己,熟悉的彎眉和微翹的嘴角,【炫】恍【書】然【網】間姜雋雅如見了親孃似的眼淚汪汪。

——從門楣上跳下來站在她面前的,不正是一襲黑裙,左臉側帶著紅色傷疤的朱雀麼!

姜雋雅馬上就想撲到她懷裡大哭一場,無奈膝蓋跪著擦地已經痠麻得抬不動,屁股上又脹又痛,想挪過去都難。

朱雀三兩步衝上前抱住了她,聽到顫微微的聲音悶在胸前的衣襟裡,她說著:“朱雀,你真的還活著,太好了……”

“我一直在平清宮養傷,今日平清王殿下讓我來看看你。”朱雀任由她的眼淚吧嗒吧嗒落在肩頭,心裡百感交集。

“嗚嗚嗚……朱雀,我好慘……”姜雋雅硬撐著站起身,用髒乎乎的手背擦眼角,頓時太陽穴印出兩撇上揚的黑跡。

朱雀不說話,一臉“我都知道”的表情,雙手輕輕梳理著她的亂髮。

“對了,給你帶了些藥膏和吃的……”朱雀解下背上的包袱,找了個平面攤開裹布。

姜雋雅敏銳的嗅覺一下子撲在那幾塊被壓得有些散碎的松仁餅上,毫不客氣地就抓一個在手裡,不顧形象地大嚼起來。

“好好吃……好好吃……”

她的目光滿帶著飢餓和感激,一邊把餅很貪婪地塞進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