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不奇怪,那墓地離我們住的地方可遠著呢,房子的附近從來沒出現過,而且……”荊井神秘兮兮地壓低了聲音,“那鬼火還是血紅血紅的,那時候我還聽到嬰兒的哭聲呢,陰森森的可嚇人了。”
“不會吧……”被荊井這麼一說,千夕彤想起了恐怖片裡的鬼嬰之類的,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荊井大哥,你可別嚇我。”
“千夕小姐,我唬誰也不能嚇你呀,你好歹是個法師。”荊井有些好奇地瞅了瞅千夕彤。淡紫色的眼睛裡彷彿盛了水,水盈盈的像水晶一般,很漂亮,但乾脆利落地束在腦後的頭髮卻是讓人有些避諱的黑色,第一眼看見的時候若不是在御手屋,他差點沒把她當成鬼族。“千夕小姐,恕我是個粗人,說話不會拐彎,你好好的一個姑娘家,怎麼當起法師了呢?”
“我……”你以為我想當法師啊,要不是御手風間那個沒良心的老頭硬要收我為徒,我才不用在這裡跟妖怪打交道。千夕彤很想這麼爆出一堆牢騷,但是這根本就是說不清楚的,並且自我感覺很損形象,所以她只能忍。
嚇?九尾狐的後代?(四)
就在這個時候,馬車停了下來。荊井掀開馬車上的竹簾,橘紅色的夕陽便將暖暖的餘暉灑了進來,原來已經是傍晚了。“千夕小姐,到了。”荊井說著便先下了車。千夕彤跟著撩起竹簾,負責駕車的雪刃已經立在馬車旁,向千夕彤伸出手,琉璃一般的眸子映了夕照更顯得神采奕奕。
“好嘞。”千夕彤調皮一笑,架著雪刃的手臂往下一跳。
荊田村裡的姓氏都是以荊字開頭的,所以千夕彤在聽荊井講述事件過程的時候差點沒被繞暈過去,但總歸是理清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死的是荊井的鄰居荊上,整日遊手好閒,無所事事。據這裡的街坊說荊上是個粗魯蠻橫之人,因為跟村官有那麼點拐彎抹角的關係就橫行鄉里,並且對自己的妻子藤子和他的剛滿兩歲的兒子很惡劣,時常動不動就對他們拳打腳踢,人家來勸的時候也免不了捱上幾拳,平日裡對街坊也從不給什麼很好臉色看。
其實吧,千夕彤覺得這樣的人也算是死有餘辜,簡直就好像是上天在懲罰他,但是他死得也太詭異了一點。據說當時他正在路上走著,突然身上就起火了,那火勢還不是一般的大,橘紅裡竟是透著血色的,他還沒來得及慘叫幾聲就已經被燒得面目全非了,那樣子真是令人髮指。村裡的人紛紛說是鬼怪作祟,弄得人心惶惶。
“雪刃,你說……”千夕彤託著下巴一邊思索著一邊說話,不知不覺地拖長了聲音。略顯微弱的橘黃色的油燈燈光照在側臉上,映得姣好的面容晶瑩若梨。因為天色已晚,暫時還沒理出眉目,千夕彤和雪刃就先暫住在荊井的家中。荊井四十出頭,至今單身,家裡沒有其他人,倒也算方便。
“怎麼了?”雪刃從書卷間抬起頭,伏在右肩上的鬆散髮絲隨著這個動作滑落下來,流暢如水。
“這件事,會不會不是鬼怪作祟呢?”想來想去都覺得太過巧合了,雖然別人家裡也有東西著火的情況,但是為什麼被燒死的偏偏是荊上這樣一個惡人呢?
“你是說謀殺?”雪刃明白了千夕彤的意思。
嚇?九尾狐的後代?(五)
“嗯。你說有沒有這樣的可能呢?”秉承著對“一切皆有可能”這句話的信奉,千夕彤覺得要按謀殺來理解也不是完全說不過去,問題是這裡的村官堅定不移地認為這是鬧鬼,根本不會派人調查。
“也許吧,但是這裡確實有妖氣。”雪刃微側著頭想了一想,“至少,這裡幾乎每戶人家幾乎都有東西著火的(炫)經(書)歷(網),光憑人力是不太可能做到的。”
“那倒也是。”如果有人故意縱火,一次兩次可能是因為僥倖逃過了,但每次都沒被人發現就有點說不通了。不過說到妖氣什麼的,她怎麼聞不到?這麼想著,千夕彤便故意用力地嗅了兩下,還是沒聞到什麼特殊的味道,好吧,是她道行不夠。
“小彤姐姐。”門外一個咿咿呀呀的聲音將千夕彤飄遠了的思緒拉了回來。千夕彤連忙快步走到門邊把門開啟,門縫裡立刻擠進來一個綁著兩個髻的圓乎乎的小腦袋。
“是小牙丸呀,這麼晚了找姐姐又什麼事呀?你娘呢?”千夕彤笑著將叫小牙丸的小孩領進屋,把他抱到自己的腿上,一邊說一邊心疼地摸摸他臉上的傷痕。雪刃看了看千夕彤和小牙丸,繼續靜靜地埋頭看書了。
小牙丸就是荊上的兒子,乖巧可愛,但卻和他媽媽藤子一樣,身上有很多傷口和淤青,都是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