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放了什麼東西,讓她握緊了手掌,然後轉身離去,留下一襲淡淡的香氣。
“這是什麼?”千夕彤站起來朝著男子的腳步聲遠去的方向。
“很美的一朵花,但無法跟你比擬。它跟你一樣有個好聽的名字,叫做……曼珠沙華。”話音落下的瞬間,男子的腳步聲徹底地消失了。
這下千夕彤是徹底的呆掉了,徹底到雪刃已經走到她身邊了她還沒反應過來——曼珠沙華,花葉永不相見的悲傷的花朵,它的另外一個名字是,彼岸花。
“你一定不知道自己有多美……很美的一朵花,但無法跟你比擬……”微風劃過耳畔的瞬間,竟漾著那般溫和的話語……哎哎,想太多了吧,哪有什麼話語,根本就是自己耳朵出問題了好不好。千夕彤忍無可忍地拍了拍自己的頭,而這次讓她忍無可忍的物件是她自己。
“小師妹~”萬惡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隨即而來的是手指在額頭的一彈。
“鳳明雅你這傢伙想幹嘛!”千夕彤怒了,伸手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一陣亂捶。此刻的她打心裡認同眼睛的重要性,是心靈的窗戶什麼的倒不是重點,重點是當一個皮癢的人就在你的眼前而你也可以如他所願地痛扁他一頓的時候卻因為看不見而不能下手,那是多麼摧殘心靈的一件事啊!
“啪”的一聲輕響,小小的手被握進了一個溫暖的手心裡,耳邊慢慢浮動起溫熱的氣息,不緊不慢滿含笑意的語聲傳入耳中,那其間起伏著的愉悅感簡直就是莫名其妙。“小師妹,想明白了沒有?這是為什麼呢?”
從天而降彼岸花?(十三)
這是為什麼呢?為什麼那個叫七晴的男子,會有三途河畔的彼岸花?
沒錯,七晴給她的曼珠沙華,之後御手風間確認過了,是三途河畔的彼岸花,所以千夕彤其實是應該興高采烈地跳起來用後面帶著N個感嘆號的語氣喊一句“是正品哎”然後在心裡對那個雪中送炭的人感激涕零發誓要怎麼怎麼報答才對,但是……一點高興的情緒都沒有,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說不上來,只是覺得……不安。非常不安。
他的出現,他的消失都是那麼的不同尋常——如果小狸明明是在山谷裡卻突然被瞬間轉移了似的被弄到了御手屋裡算尋常,如果在他剛走出幾步就到了她身邊的雪刃卻沒有看見他的身影也算尋常的話。
“我怎麼知道為什麼啦。”千夕彤打從心裡鄙視鳳明雅,這樣取笑她簡直就是趁人之危。她當然想知道為什麼,但結果就是她糾結了一整天還是沒有想出一個所以然來。讓一個因為雙目失明而處在打擊中的病人費這麼大的腦力,有沒有同情心的啊。
“就是一個靈異事件而已嘛,快把你的爪子放開。”一定只是這樣而已,七晴一定不是別有用心的。可是……終究還是有些在意。等等,這是什麼氣味——
“千夕,藥熬好了。”嗯,美人過來了,這個讓她心情愉快,但是……這種古怪的氣味該不會就是那個藥發出來的吧?!這比七晴的身份更讓人覺得詭異!
“好了,小師妹,你還是快點喝藥吧。”鳳明雅很爽快地放開了千夕彤的手,但千夕彤覺得他現在的爽快根本就是不懷好意的——她一點都不想喝藥啊!
來了,來了,來了!藥裡帶著濃稠的苦澀還伴有一點腥味的氣味離自己越來越近了,她已經可以感覺到從藥碗裡溢位來的熱氣撲面而來。
“呵……呵呵……雪、雪刃,我等藥涼了再喝吧……”千夕彤明顯地感覺到了自己勉強彎起的唇角在抽搐。
從天而降彼岸花?(十四)
屏住呼吸,快點屏住呼吸,不然她真的會被燻死的。三途河彼岸花什麼的,聽起來那麼稀罕那麼神奇,就算不是甘如仙露,怎麼說也要好喝一點吧,為什麼會是這個樣子的!哎,畢竟不是瑤池而是三途河畔的東西,果然不能指望什麼嘛。千夕彤已經在心裡淚奔了。
“千夕,師父說藥涼了就沒有效果了……”
“啊,對了小櫻哪裡去了,從下午開始就沒看見她了耶。”轉移話題,必須馬上轉移話題。
“小櫻讓小狸帶她去你們早上去的山谷了,說是想檢視一下。”鳳明雅似乎很配合地搭話了,但是他顯然沒打算幫她,因為——“那麼,知道了小櫻的去向之後,小師妹是不是該喝藥了呢?”千夕彤完全可以想象他滿臉狐狸笑的樣子。可惡。
“就算不能涼了喝,現在這麼燙也……不能喝嘛。”千夕彤幽怨了,能拖一時是一時吧,先躲過眼下再說。
“哎哎,小師妹應該不是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