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的?”花傾月顯然是有掐死千夕彤的衝動,但她也明顯還沒打算違背七晴璃殺的意思。
“目的?”千夕彤嬌俏一笑。“既然我走不了,我就不得不住在這裡,既然我得住在這裡,樹立一些威信就很有必要了不是嗎?”
“你還妄想留在這裡?”花傾月真的有一點怒不可遏了,她上前一步死死地盯著千夕彤,妖嬈的面孔被憤怒微微扭曲了,灰紫色的眼睛裡閃起毒蛇一樣的凌厲神色。
“哎哎,”千夕彤挑剔地打量了一下花傾月,然後像是在雞蛋裡找到了骨頭似的後退了一步,好像面對的是一個非常不可理喻的人,或者,把那個“好像”去掉也沒什麼所謂,“你可別搞錯了,可不是我想留在這裡的,這都是他的意思不是嗎?”說著千夕彤還往身側的內殿撇去一眼,眼中不無得意。
“你憑什麼!”花傾月猛地攥住了千夕彤的手,好像要把她的手擰斷才解氣似的。
“哼,”千夕彤卻是泰然自若地輕笑了一下,伴以輕蔑的一眼,強硬地掰開花傾月的手,儘量鄙視道,“憑什麼?至少我能想辦法驅散這裡的瘴氣,打破沙華的永夜。你呢,恐怕就是連區區一個羅剎果都找不到吧。”
千夕彤也不等花傾月說什麼,徑直邁開腳步往前走,極為乾脆地把花傾月晾在了後面。擦肩而過的瞬間,她聽見了花傾月的話。雖然是有所顧忌的低語,但是淺淡的語聲卻因為浸透了恨意而清清楚楚。“那根本不可能!這裡早就沒有羅剎果了,你知道的!”
妖王的……告白?!(二)
“知道我打聽了羅剎果的事是嗎?看來你一直在監視我嘛。不過,現在是光天化日了,你再想有什麼動作就難了。”千夕彤淡淡地甩出幾句話算是反擊,一陣風似的越走越遠。
背轉過身的時候,千夕彤臉上驕傲的神色蕩然無存,只剩從眼簾垂落的清冷目光。
是她嗎……好像不對。
“土怪說,花傾月去了後山的後面。”蘇夏微微蹙著眉,並不知道千夕彤派妖怪盯著花傾月的原因。
“後山?”正靠著桌子坐著的千夕彤有些奇怪地半撅了嘴,仰頭看看立在身側的蘇夏,“我聽妖怪說,後山的另一邊是佈滿了瘴氣的沼澤呀?”那裡的瘴氣一般的妖怪是禁受不住的,就算是花傾月,應該也輕鬆不了多少,況且沼澤地並不好走,她去那裡做什麼?
“關於蘇葉的事,你查到了什麼?”見千夕彤思索良久,蘇夏有點按捺不住地發問了。這兩天千夕彤做的事情之間看起來一點聯絡都沒有,更是和蘇葉搭不上關係,她不得不開始懷疑她是在拖延時間。
“蘇夏,”千夕彤收回神,虛視著得目光變得認真起來,“雪刃會殺蘇葉是因為蘇葉是妖怪……”
“他不是!”蘇夏憤憤地打斷了千夕彤的話。
“蘇夏,我是在假設。你,過來。”千夕彤邊說邊伸手想拉蘇夏坐下,蘇夏先是一愣,繼而坐到千夕彤的旁邊,目光裡仍是微微狐疑著。“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那時候蘇葉真的變成妖怪了,那這一切就說得通了。”
“可是那怎麼可能……”
“那當然可能。”千夕彤定定地直視著她,看得她滿心不安,不停搖頭。千夕彤突然覺得自己有些殘忍,畢竟對蘇夏來說,那真的是很難接受的事,但是她必須找出真相。“之前我就猜想是不是會有讓人變成妖怪的東西,結果我從妖怪嘴裡打聽到了地獄種子,也是就羅剎果的種子。”
但是現實和猜想產生矛盾了,千夕彤頓了一頓,繼續說道:“人吃了地獄種子會變成妖怪,不過妖怪說羅剎果樹在一百多年前就已經被全部毀掉了。早上我試探過花傾月,她似乎認為已經不存在羅剎果了,所以……難道還有其他的什麼?”
妖王的……告白?!(三)
“所以你說的也只是可能而已,但是事情不會是那樣的。”看得出來,蘇夏仍是接受不了千夕彤的說法。
難道是自己一開始就想錯了?
如果從動機入手的話,唯一有可能的就是花傾月了。蘇葉去紫吹是為了挾持她,看目前花傾月對她恨之入骨的樣子,當時她派出食人蟲就不是為了救她,而是在針對蘇葉。但是如果要讓蘇葉妖化,一開始就用地獄種子還是其他的什麼就好了,何必又派出食人蟲呢?
那實在是畫蛇添足。
頭緒似乎越理越亂了,自己果然就不是做偵探的料吧!
千夕彤有些疲倦地扶了扶額,她承認自己倒是有點願意接受這個一開始就錯了的想法,不知道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