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你在乎的。”千夕彤沒有躲躲閃閃,而是重新坐回他身邊,迎上了他的目光,水晶一般的眼神那麼明澈,像終結永夜的晨光。
鳳清雅輕輕一笑,俊氣的眉間卻也閃現了一絲不自然。“我不明白。”
“不,你明白的。”千夕彤的語氣篤定得連自己都有些驚訝,但是,這卻是她最真實的想法。總覺得,如果自己再這麼唯唯諾諾下去,有些事就又會被搞砸了。
“不要說了。”
“明雅,”千夕彤卻沒打算停下,定定地望著鳳明雅,淡紫的眼眸裡是略帶惋惜的神色,但這樣的神色卻讓鳳明雅隱隱地不安,“你並不是討厭你父親,你只是跟我一樣,感到內疚而已。”
“內疚?”鳳明雅挑起了眉,薄薄的怒意浮起在緊蹙的眉間,目光逼人,“錯的人是他,我為什麼要內疚?”
“你覺得是自己沒有保護好母親,沒有讓母親等到父親歸來,沒能讓母親見父親最後一面,你把這些都攬到自己身上,當成是自己的責任。你不願去見父親,是因為你會覺得愧對他,會感到害怕,你想減少自己的負罪感,才會暗示自己那都是父親的錯……”
“夠了!”冷冷的話語打斷了千夕彤的話,唇角微彎,勾起的卻是一個冷冽的弧度,那是千夕彤從來不曾見到過的,很強烈地想要把什麼東西隱藏起來的神情。因為想保護,所以在最後關頭放出了冰冷的戒備。“小師妹,玩笑不要開得太過了,不然,大師兄會生氣哦。”
“我沒有開玩笑。在伎館的時候,你對伯父的態度讓我覺得很奇怪,比起討厭,那更像是一種隱忍的害怕。伯父出事的時候,那時候你有多緊張可能連你自己都沒發覺,因為連我都可以猜到那是詛咒,而你卻讓妖蛇溜掉了。你也慌了手腳不是嗎……啊……”冷不防地,說得有些激昂的千夕彤被近旁的那雙手一把攬進了懷裡,不由得驚撥出聲。一時間,就六神無主了。頭抵在熾熱的胸膛上,聽見了很清晰的……心跳。
被借了?!身份是偽女友(二十四)
“不要再說了,我不想聽。”聲音,出乎意料地有些沙啞,顯出幾分虛弱來。可以感覺到他在低低地嘆氣,心裡像是被他的情緒感染了一般難過起來。
“不說……就不說嘛,把我放開啦……”這樣的狀況,很彆扭很奇怪不是嗎?
“不行。因為……我不想讓小師妹看到我沮喪的樣子呢。”
世界,瞬間安靜。
感覺過了很久,僵在鳳明雅懷中的千夕彤微微動了動,怯弱的樣子像一隻受了傷的貓。“其實,你不用沮喪的,伯父從來就沒有責怪你,他說那都是他的責任,他還以為你真的在怪他,偷偷在難過呢。”但是沒有迴音,耳邊仍然只有明晰的心跳聲,一點一點,變得溫順。“真的。”
“小師妹真是不聽話呢,都說了不想聽了。”千夕彤只覺得按在自己肩上的手微微用了點力,她便又陷進鳳明雅懷裡幾分,臉不知不覺地開始發燙了。而之前冰冷的語調又恢復了往常的平靜,帶著狐狸一樣的小狡黠,如吹拂春水的微風一般,讓人漸漸安下心來。像是想了許久終於得出了一個結論似的,帶著戲謔味道的語聲不緊不慢地傳入耳中——“嗯,果然還是師弟比較好,又安靜又聽話。”
“喂!”一聽見鳳明雅提起雪刃,千夕彤毫不客氣地推開了她,怒目而視。“你!你你你……”
“我怎麼了?”狹長的鳳眼微眯,玩味地打量著眼前面色潮紅的少女,寶石般的雙瞳裡幽微地含著一點笑意。
“你太惡劣了!”笑笑笑,笑什麼笑!千夕彤覺得自己被鳳明雅捉弄了,於是感到非常的不爽。
“所以呢,小師妹想怎樣?”
“我要你帶我去找雪刃。”怎麼說也是妖蛇哎,也不是那麼好對付的吧?雖然說比起她,雪刃要厲害多了,但是想想當時被妖蛇攻擊的情景她就覺得後怕,況且……鳳明雅這個做兒子的,如果不為他老爹做點什麼,心裡也會不'炫'舒'書'服'網'吧。
被借了?!身份是偽女友(二十五)
“呵,那簡單。”鳳明雅眉眼一彎,眉間的笑意像佈滿天際的燦爛雲霞,差點沒讓千夕彤發昏。發昏是有原因的沒錯,但不是那麼花痴的原因。
“你就這麼有把握?”稍稍傾過身體,用一種略帶揶揄的極具探究價值的目光打量著鳳明雅,八卦的樣子就差作兔斯基狀了。
“我說小師妹你這是什麼眼神啊?”鳳明雅從千夕彤身邊走過,很順便地抬手輕敲了一下她的頭,留給千夕彤一個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