鈺微笑著誇讚,胡姬對這誇讚很受用,更高興起來。她們一直說了很多關於嬰兒的事情,關於孕期的事情,彼此見的關係更加拉進。最後日頭漸漸西沉,胡姬都還有說不完的話。
小扶桑的哭聲從寢殿深處傳來,胡姬這才起身,忙去寢殿抱起小扶桑。凌鈺走過去,望著臉色紅潤的小小嬰兒,心生憐惜,不知她腹中的孩子又該是什麼樣子……
“聽聞前些日子小扶桑生了病,現在可還有大礙?”凌鈺關慰道。
胡姬一面安哄著小扶桑,一面道:“已經無事了,那幾日我憂心不已,幸好阿允一直在側,日夜不離地守候,說起來我還沒有阿允細心。”
“允王日夜守候……”凌鈺怔住。
“是呢,他待小扶桑才像親生。”胡姬忙搖頭一笑,“說笑的,總之我很喜歡阿允,也希望看到他娶妻生子,只可惜他一直不願娶妻。”
漸漸有些走神,凌鈺問起:“允王為何不願娶妻,夫人可知?”
“阿允不願自己娶到不愛的女子,不然如姐姐一樣不受丈夫寵愛……阿允也是心高氣傲的男兒,或許是還未遇到心儀的女子吧。”
“夫人該多勸勸允王,或許他會聽你這個姨母的話。”
胡姬搖頭:“他不會聽我的話,這一點我左右不了他,他是隻認定自己心中所屬的人。”
凌鈺不再說話,瞧著外面天色已晚,她辭了行離開。
151 尋找璽令
回宮路上,凌鈺特意選了花園旁的石橋走,那裡風景好,她想多吹吹這盛夏晚風。
不管如何,來這座王宮中梁肇啟都是真心待她。就算一開始他對她有懷疑,但之後他卻一直都是真心待她。而她即將要破壞掉這座王宮,於梁肇啟,她有愧。
才下橋,前處恰走來茜蘭歡快的身影。她如一隻小鹿在園中一蹦一跳,埋著頭,哼著不知名的小曲,心情應該很是高興。凌鈺放眼望去,前方有一個身穿護衛服侍的小兵拐過遊廊離開。他的背影高挑,沒有望見正面,不過見茜蘭如此歡喜,相比那就是茜蘭中意的男子。
下了橋,茜蘭沒有望見她,從她身側擦身而過。
凌鈺輕咳一聲。
她這才察覺這聲音的熟悉,停下步子轉過身,“珍妃!”她忙上前來。
凌鈺問:“你如此高興,竟連主子都沒有看到。”
茜蘭羞赧地垂下頭,雙手攏在袖中,“奴知錯了。”
凌鈺笑起來:“我又沒有責怪你。”她問,“就是那個小兵麼,在何處當值?”
茜蘭面色更紅,“是他,不過珍妃這一問奴才想起自己竟然從沒問過他在何處當值,奴明日去問問。”
凌鈺笑道:“你袖中好像藏了東西。”
“啊。”茜蘭倏地抬起頭來,宛如受驚無措的小鹿,“奴,奴……”
“定情信物?”見她無措的樣子,凌鈺越覺好笑。
茜蘭忙接過凌鈺手上的籃子,往前道:“珍妃,快要入夜了,您還沒有用膳吧,我們快回去吧。”
這小兵送的定情信物是香囊,凌鈺回去宮殿時。前處快步而行的茜蘭無意從袖中掉出了這香囊,凌鈺拾起來聞,一股撲鼻香氣直灌來,讓她慌忙拿開。這香氣說不出是哪種香,又不似花又不似木,味道雖然好聞,卻別有一種奇怪的味道,濃郁得心口發悶。
茜蘭卻很寶貴這香囊,系在腰間,一直不離身。凌鈺本想說那味道並不好聞。但見茜蘭一臉嬌羞甜蜜,她也不好驚擾這小姑娘的美夢。
梁肆啟都在她的宮殿陪她入睡,他只摟住她。什麼都不做,讓凌鈺覺得奇怪。但是他畢竟是有血性的男子,幾日後漸漸不再來陪凌鈺,去了黎嬪的宮殿。
凌鈺知曉,黎嬪開始做回從前那個嫵媚多姿的女人。開始在為要回自己的孩子做準備了。
凌鈺常去享宮,胡姬會與她說起很多做母親該有的準備,凌鈺也總藉口瞌睡在胡姬的宮殿安寢。這一日凌鈺與胡姬合力做出一件嬰兒的小衣,凌鈺舉起手上衣物大喜,“太美了,夫人的手好巧!”胡姬的針腳很密。繡紋精緻,比凌鈺的好太多。
胡姬輕笑:“你該去睡午覺了,我去庭院中打理那些花草。你去睡個覺,一會兒我叫你。”
凌鈺眸光一閃,點著頭。胡姬與青禾在庭院中撫弄花草,而凌鈺睡在胡的寢殿,聽著她們在外忙碌的聲音腦中思索著璽令該藏的位置。胡姬明明是沒有心計的女人。這座宮殿也太小,但凌鈺這幾日趁她不注意翻過這寢殿中的每一個細小隱蔽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