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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部分

梁肆啟一眼,他面色漠然,眸光深沉,不知在思考什麼。退出大殿,梁肇啟在殿外靜立不前,似在等候。

擦肩而過,凌鈺點頭致以一禮,繼續往前。

梁肇啟將她叫住:“方才為什麼替我說話?”

凌鈺停下,“並不是為允王說話,我也是這樣覺得。”

梁肇啟靜望她,“還是得謝謝你。”

凌鈺一笑,“你是真心在為天子考慮,我也是在為大局考慮,沒有謝與不謝。”

靜默片刻,梁肇啟道:“珍妃,是我牽連你了。”

凌鈺微愣,“你說這話做什麼,不是你的錯,我並不這般想。”

“若非是我,你不會這樣每次見我都得迴避。”

凌鈺搖頭:“阿允。你不要這樣想,這不怪天子,也不怪你。我避你……也是為了你好。”

梁肇啟避開這個話題,輕笑:“南廂的相思樹長的幼苗已經很高了,你好幾日都沒有再去看,等春日天暖,就可以移植到你的庭院栽種了。”

凌鈺驚歎:“這麼快!”在梁肇啟同樣欣喜的微笑裡,她高興得幾乎要雀躍而起,“多謝你阿允!我太該感激你了!”

“你不用謝我。”

凌鈺還沉浸在難言的喜悅裡。

“這麼高興?”梁肇啟好笑看她。

點頭,凌鈺說不出心中的那份喜悅心情。她只道:“反正是要感謝你,這份感激我藏在心底,今後若有機會。我肯定會報答你!”他不知道相思樹的成長對她來說意味著什麼,儘管心中已對陸玦死心,但是情還沒有死,它們如這相思樹,可以在寒冬發芽。可以在春日生長,或許也能夠在初夏開花。

與梁肇啟分別之後,凌鈺一路微笑往央華殿的方向去,但她一心惦念那些相思樹苗,半路又往南廂折去。宮婢見她過來,不禁喜道:“珍妃。你好久沒來了。”

凌鈺微笑:“我聽聞允王說這裡的樹苗都長好了,所以想來看看。”

“允王每一日都過來悉心照料,它們肯定長得茁壯啦!”

笑容微僵。凌鈺問:“允王每一日都來麼?”

“當然,允王不放心我們澆灌,每一日都會來。”

心中感動更甚,凌鈺蹲下身看那綠芽細長的幼苗,心中有份難以言說的情愫。梁肇啟的關心是真。她卻害他被梁肆啟誤會,心中多少愧疚。

連著幾日。梁肆啟已沒有再提及攻打魏國之事。

這日天朗,高空懸掛暖陽,凌鈺信步庭院,想到這幾日沒有再見梁肆啟,不由去往他的宮殿。快到乾炎殿時,圓肚與一臣子從殿中走出。圓肚送他安靜下了臺階,最後兩人離殿遠了,開始交談起來。

圓肚的神色認真,透出一股果敢,沉斂中散出嚴肅。他對臣子一面交談,一面做著手勢,臣子在他身前竟如一個奴僕,點著頭,俯首,最後拱手應承。

遠遠瞧去,凌鈺心中疑惑而驚。這是圓肚麼,他在指揮臣子?指揮臣子做什麼?

上前,圓肚似是聽見了腳步聲傳來,側眸望見凌鈺,依舊神色如常,打發走了那臣子。

他轉身朝凌鈺行來禮:“參見珍妃。”

“圓肚大人在與臣子談論什麼呢。”凌鈺上前,溫言笑問。

“說起天子吩咐的事情,珍妃是來看天子的嗎。”

凌鈺溫言道:“我似乎聽到圓肚在講,要臣子反對天子攻魏。”

圓肚抬眸凝視凌鈺一眼,淡聲笑道:“奴只是擔心天子,珍妃應該能夠理解奴吧。”

“圓肚大人一片忠心,我自然能夠理解,只是我卻有些不明白,為什麼圓肚大人不親自向天子說起,反而要借臣子之口?”

“奴只是閹人而已,出口的話不似臣子能夠讓天子聽進去。”

這是真正的理由嗎?凌鈺卻有更深的疑惑,“圓肚大人,你不想天子取得天下,不想天子攻打魏國?”

“奴當然想天子取得天下。”

“那為何還要如此,為何想要勸解天子放下攻魏?”

圓肚不再回她,半晌,他道:“奴對天子絕無二心。”

凌鈺輕笑:“我並沒有懷疑圓肚大人對天子不忠,大人多慮了。”不再問了,因為知曉問了圓肚也不會給她答案。凌鈺往乾炎殿大門走去,圓肚突然出聲,“珍妃也不想天子攻魏,對嗎?”

凌鈺腳步滯住,並未回身,只道:“我是擔心天子有閃失。”

“允王的擔心是真,珍妃的擔心恐怕不像這一回事。”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