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去司兵身首異處,再去武將身殘兵敗,不知歸去何處。”
匆匆掃入眼中,凌鈺只將最要緊的話記住。摺子上說秦山寇賊肆意橫行,司兵與武將皆慘敗,胡派人幾次圍剿都未成功,足矣見得這寇賊並非弱群。而今陸?被指派去,又將是何結果?
握住這份摺子,凌鈺已心驚肉跳。那顆紅豆從指縫落到案上,啪嗒一聲輕響驚擾她的思緒。
梁肆啟迷濛中喃喃低喊:“水……”
凌鈺怔了半晌,忙將摺子丟下,“天子要喝水麼?”
“要水。”
“天子?”凌鈺俯身細聽,他卻沒有再喊了,正待她要轉身時,手卻恰被梁肆啟一把拉住,“遙蘇。”
凌鈺微愣,“天子是要喝水,還是要其他?”
“遙蘇,我的遙蘇……”低低緩緩的輕呢,如含著蜜糖輕輕出口,舒緩的尾音纏繞住唇舌,響在凌鈺耳側,是她聽過最動聽的聲音。
當然,是梁肆啟口中所出的最動聽的聲音。
遙蘇,遙蘇是誰,會讓他放下身份,拋開冷漠去溫柔輕呢?
106 最美微笑
好像有一個巨大的謎團橫在凌鈺身前,抓不住,看不清,讓她有些無措。
那顆紅豆滾落地面,凌鈺忙退回腳步去撿。
折回身,她靠著書案睡了一夜。
清晨的第一縷光亮投入桌案上,人也快要清醒。凌鈺朦朧間睜開眼,依稀辨見身前頎長的一道身影。她眨了眨眼,視線還是有些模糊不清,望不清楚這道身影的樣子,“天子醒了麼,妾命人給你梳洗。”
揉著眼睛,起身,卻是踉蹌著踩住自己的裙襬。這一摔跤不要緊,恰將懷中那顆紅豆滑出,一跳一跳蹦到殿中央去。凌鈺迷糊的思緒登時清醒過來,忙提起裙襬去撿。她小心放在手心,用衣袖去擦沾惹的灰塵,終於將它撿回,心中不再那麼緊張。
這口氣落下之際,凌鈺才憶起殿中還有醒來的梁肆啟。她臉色一變,握著那顆紅豆的手一僵,漸漸藏在了袖子裡,巧笑起身。望清身前的人,笑容僵住,凌鈺詫異出聲:“怎麼是你?”
身前之人不是梁肆啟,而是允王梁肇啟。他頎長的身影立在她身前,居高看她,而她心虛,竟有些不敢面對。
“我來看看哥哥,你一整夜都是睡在這裡?”梁肇啟雙眼朝桌案望去,問著凌鈺。
凌鈺點點頭,將雙手都藏在了袖中。
“為何不到床榻去睡?”
“怕吵到天子。”
梁肇啟移開目光,“你喜歡相思樹開的花?”
“啊?”凌鈺驚訝抬頭,憶起他所問緣由,忙點頭,“是呢,我喜歡看相思樹開的花。”
“為何不早些告訴哥哥。”
凌鈺不再那麼緊張,笑道:“天子豈能沉溺在這些男女之情上,況且這是小事,不必麻煩天子。”
“那你也可以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