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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不必講吓去了。”

如歌頗為失望地應了聲“哦”。我瞧她那副模樣,心中便知她心裡頭定是藏了無數個與喜脈有關的奇事。她要是講吓去,興許還能講到我這肚裡的孩子出世。

我心中這想法不由得讓我驚了下,潛移默化中,我如今竟也是認為我腹中當真有胎兒存在了。

皇帝來的時候,我恰好在用晚膳。桌案上擺了四五樣菜,其中不乏消暑聖品。皇帝的眉頭微皺:“太后有孕在身,怎可用這些膳食?”

我這一聽,心中委實有些微妙感。在宮人面前,我向來都不會拂了皇帝的意,於是我便讓如歌將這些膳食撤下,並讓所有宮人都退了出去。

我這皇帝兒子在這種時候來找我,鐵定是有見不得人的話要說。

我這次喜脈,不管是真是假,對於皇帝而言,委實有損皇家的面子。我與皇帝之間感情也算深厚,我十二歲入宮,先帝便讓我照顧太子。彈指間,如今也有八年了。我眼睜睜看著一個尿床後哭得鼻涕滿面的孩子成為一朝皇帝,這裡面的情誼想來他也會顧及一些,想必待會他定會婉言勸說我喝一碗落子湯。

沒想到我還是低估了作為皇帝的人的思想,他頗為無奈地看著我,輕聲道:“綰綰,無論你腹中胎兒的父親是誰,我也會替你保住。”

綰綰是我的小字,我阿父和阿孃在世時便常這樣喚我。我也不知皇帝是如何得知我小字的,在周圍無人時,他便愛這樣喚我。雖然是有些大不韙,但畢竟他是皇帝,愛怎麼叫也就隨他了。和他相處了這些年來,我也摸出了些規律來,他喚我綰綰時,我便知道他心情不錯。若是他喚我扶姬,鐵定就是遇著了心煩的事。若是喚我太后,那他鐵定就是生氣了。

只不過這麼多年,他也不曾喚我一聲母后。想來對於我這個母親,他也是不大能接受的。

我嘆了聲,道:“陛下……”

皇帝不悅地道:“綰綰不是應承過我,在私下無人時,喚我的字麼?”

“承文。”皇帝展眉笑了下,我又接著道:“我這喜脈來得實在詭異,我也不妨同你老實說,我不可能會有喜脈。”

皇帝一愣,他道:“我以為是……沈卿的。”

這回輪到我愣住了,皇帝輕嘆一聲,“綰綰,在殿堂之上,你望沈卿的目光……”皇帝點到即止。我心中不由得大驚,沒想到皇帝還練就了這種隔簾探目的本領,我以為我將心思埋得深沉,卻未曾料到皇帝能一語中的。

我一本正經地道:“即便我對沈相懷有仰慕之心,但我一日為大榮的太后,我便會為先帝守節。腹中的……不會是沈相的。”

皇帝苦苦思索了一陣,又道:“莫非是寧卿的?”

我抹了一把汗,“承文何出此言?”

皇帝摸摸下巴,“坊間傳言……”

我斬釘截鐵道:“不可信!”

皇帝深深看了我一眼,“不管是誰的,綰綰,我一定會替你保住。”停了下,他又說道:“從明日起,綰綰你便在宮中養胎罷了。如今朕也能獨當一面,朝堂之事,你勿用擔心。”

我旋即笑了笑,“有勞陛下了。”

我面上雖是言笑晏晏,內心卻不由得抹了冷汗。這幾年來,皇帝成長得尤其迅速,如今更是三言兩語便讓我不得不答應不再幹涉朝堂之事。

翌日我睡到日上三竿,我懶懶地喚了一聲,我的四個貼身宮娥便開始伺候我穿衣洗漱。我問了聲,“如今是什麼時辰了?”

如詩答我:“回娘娘,早朝剛剛結束。”

我不由得感慨了一番,雖說皇帝讓我不再幹涉朝堂之事,我心中是有些不滿的,但在另一個方面而言,我卻不用早起了。也不知皇帝準備用什麼樣的說法來圓我這個場子,也不知沈相見到我的缺席心中會想些什麼。

想起沈相,我心頭那處柔軟不得不柔了幾分,沈相於我,乃是煩惱時的良藥。我當下便讓如畫去將我妝匣裡頭的如意囊取來。

如意囊,實則是玉鏤雕的石榴形香囊。

我貴為太后時第一個的壽宴,沈相私下裡送了此物給我。當時於荷花池邊,荷香陣陣,月色柔柔,他從衣襟出拿出如意囊,笑意吟吟地對我說:“願你事事如意,從此笑顏常開。”

從那時起,我便知道沈相是我人生中不可避免的情劫。

我輕輕地晃了晃手裡的如意囊,系在囊下的鈴鐺清脆作響,連帶著我的心情也愉悅了起來。我笑著讓如畫傳膳,也不知是不是當真因為喜脈的緣故,我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