袋子藥,用白紙包的好好的。送玉見了她,大方的向她笑了笑,“館主,是在找祝大夫嗎?”
蘇曉走上去,點點頭,拍了拍小腹跟她說,“祝維摩都跟我說了,那夜過後,正如你所願,我有了孩子了。”
送玉的眼底一亮,格外欣喜,“真的?”
“你不信去問祝維摩,對了,你拿的是什麼藥?聞起來怪怪的。”蘇曉覺得那包藥的味道很熟悉,但是想不起在哪裡聞過。
“這裡面是丹夙。”送玉也不隱瞞,“是要送去給祝大夫做藥的,既然館主也要去見他,我就交給館主了。”
她把那一包丹夙送到蘇曉手裡,意味深長的看著蘇曉,微微蹙眉,神色哀傷。
蘇曉的眼底已經溼潤了,丹夙是什麼,她自然很清楚的。這是一味藥引,做出的藥是醫書上明令禁止的瓏香露。這一味藥,是可以讓人的精神體力在短時間內集中,但這也正因為如此,長期透支精力,會縮短人的壽命。
祝維摩原來都在吃這種東西,才能維持日常生活,原來他的心疾已經到了這麼嚴重的地步,竟然……要用這種藥了。
“他在哪裡?”
“診室,在看病案。”送玉看著蘇曉的小腹,彷彿看著這個世界上唯一的希望和未來,眼底那樣幸福和滿足。蘇曉只是為了不讓她再亂來,才撒了謊。看到送玉期待的眼神,她的心底無比的愧疚。
“館主快去了,別讓祝大夫等久了。我先去忙了。”送玉又看了一眼她的小腹,才笑著走開了。
蘇曉包著丹夙,回想起來,祝維摩吻她的時候,嘴裡就是這個丹夙的味道,這位藥清香淡雅,也是制香的原料,大約因為長期服用,他身上也多少染了一些,只是很淡,不仔細分辨不出來。她就覺得他的脈相很怪,不像是心疾摸起來那麼虛弱,雖然偶然有力,但是卻是虛浮的,沒有底氣,也不渾厚。現在想來,大約也是因為丹夙的緣故。她連想都沒想過,他會用這樣的藥,簡直是不把自己的命當回事麼!
想到這個她就好氣,又氣又很心痛,眼淚一直在眼眶裡打轉,她多想把手裡的丹夙都扔掉,但是她不能——這個藥就好比毒品,甚至比毒品還要危險,如果在沒有任何措施的情況下斷然停藥,一定會威脅生命的。
走到診室門口,從開著窗戶往裡看,祝維摩正坐在桌前,埋頭寫著什麼,貌似是病案。因為沁兒的事,今天醫館並沒有營業,也沒有病人來,他還這樣不放過自己,都不知道休息的嗎!
蘇曉氣極了,臉都漲紅了,一把推開診室的門,走進去把手上的藥包扔到桌上,正落在他眼皮底下,她沒好氣的衝他發火,“既然這麼想死,幹嘛還要吃這種東西,不如我現在就去給你拿點砒霜來,泡水喝了,也免得……別人掛記。”
祝維摩仍是淡若流雲,放下手上的毛筆,抬眼看她,墨色眸底純淨如夜,不染雜質,“有事?”
她等著看他要怎麼說,卻實在沒有想到他竟然就問了這麼一句不癢不痛的話,他一句話就把她推出去好遠好遠,讓她哭也不是笑也不是,胸口悶得快要炸開。
蘇曉氣得呼吸加快,定定的看著她,喉嚨裡一陣收緊,一陣酸澀從胃裡向嘴裡湧,“哦,有事。”
“請說。”他依舊優雅,依舊得體,依舊淡然,依舊清冷,就好像她不過是一個過客,不需要深交,也沒必要動情。
蘇曉徹底怒了,也不知道是哪裡來的勇氣,她走上去,站到他面前,抬起手來,一個耳光狠狠的括在他臉上,“我來就是告訴你,你可以不要你的命,但是我不許!”
他眼底如萬年寒冰般的深黑,終於泛起了一絲異動,雖然轉瞬即逝,但她看的清清楚楚,他是在吃驚?還是覺得她可笑?
她冷冷嗤鼻,“我已經告訴送玉,我有了你的孩子,我現在就去告訴所有人這個訊息,你想死,先得對我負責。”
“曉曉……”
“別這麼叫我,我說不想見你,你就不想見我嗎?我說不要和你在一起,你就不和我在一起嗎?你這麼聽話,那我叫你別死,你幹嘛急著找死?”蘇曉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理智,這是關乎到他性命的事,她沒有辦法淡定,也沒有辦法不生他的氣。
說著說著,眼淚順著她的臉頰一顆一顆滴落出來,她卻絲毫沒有察覺,一直看著他,看著他,就那麼肆無忌憚的看著他。
祝維摩從書桌後面轉了木輪車,繞到她面前,抬眸看著她,淡淡的問,“說完了?那我不送了。”
蘇曉也沒想能從他那裡得到什麼答案,她只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