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陌於一旁雲淡風輕而笑。其實完全不必走這一遭,蕭越仁絕對不會收回成命。蕭堯,你還是不夠了解你這父王,你越是求他,他越不會改變心意。
果然,文帝不耐地揮了揮手,“不必再說了,都下去。”
“父王!漭”
“蕭堯,朕說,下去!”文帝已然隱隱動怒。
“父王!”
“閉嘴!復澤,將虞王給朕拖出去!”文帝終於不耐知。
復澤極快進來,一手扣住蕭堯便走。
“父……”蕭堯猶自垂死掙扎,復澤重重一掌按上他的手腕,朝他搖頭示意。
兩人離去,懷陌朝文帝行禮,“臣也告退。”
文帝背對了懷陌,只道,“你恨朕嗎?”
那聲輕嘆,彷彿是在自言自語。
懷陌臉色未變,只道,“恨。”
文帝卻也不動怒,甚至連表情未變,更像有些自嘲,“得不到姐姐,也要得到妹妹。你對那沉魚的執念,還果真是深得可怕。朕一點也不懷疑,間接害死沉魚,你會恨朕。但是朕相信,一年以後,十年以後,你不會再這麼恨。”
文帝說最後一句話時,已經轉過身來,面對了懷陌,“女人是最容易被遺忘的,朕就是要你明白。不用多久,你就會徹底忘記沉魚。朕也要蕭堯明白,沉醉於他,也不過只是個女人,一樣可以被遺忘!”
懷陌唇角輕扯出一絲笑,無言。
文帝也不深究他那笑裡表達出來的諷刺和不認同,只道,“回去準備大婚吧。”
懷陌依舊是微微笑著,朝文帝行了禮,“是,臣告退。”
懷陌出宮的時候,蕭堯才剛剛被複澤制住。
懷陌頓了頓,眼睛裡微微有些疑惑。蕭堯可以做到這個地步,的確是讓他吃驚的。為了娶沉醉,與他動手,向文帝下跪,又和復澤動手。
蕭堯和沉醉……
疑惑不多,最後又悉數歸於不屑,冷冷一笑,離宮而去。
是復澤一直死死扣住蕭堯的手腕,蕭堯才讓懷陌安然離宮。
眼見懷陌車駕愈行愈遠,蕭堯欲掙開復澤,“放手,他都走了,你還怕我去燒了丞相府讓他們不能大婚不成!”
“老奴不敢。”復澤恭敬道,聽命放開蕭堯。
蕭堯欲走。
“虞王請聽老奴一言。”復澤叫住蕭堯。
蕭堯腳步略頓。
復澤跟上,“虞王殿下,所謂覆水難收,更何況是聖旨。今日皇上既下了旨,那麼沉醉姑娘就是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除非她死了,只有死人才可以不遵聖旨。前有沉魚姑娘的前車之鑑,虞王殿下,凡事請三思,莫要害了沉醉姑娘。”
蕭堯大震。
懷陌回到丞相府時,小白正指揮了下人在張燈結綵,手舞足蹈的,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她要大婚了……
小黑遠遠見到小白這樣,臉色略變,已知不妙。
就是這樣的念頭剛剛閃過,只聽得“嘶”的一聲,兩名下人正拿在手上準備掛上的紅綢應聲從中央撕裂開去。
“啊!”
“啊!”
接連兩聲驚呼,待兩人看清是誰做的時,“噗通”兩聲,慌忙朝懷陌跪下。
“大人饒命!”
“大人恕罪!”
雖然兩人完全不知道哪裡做錯了……
懷陌此刻臉色鐵青,狠狠瞪著宅子上下那些紅綢子,出手,頃刻之間,所有紅色全部掉落到了地上。
“誰讓你們擅自行事的!”懷陌沉怒道。
所有人跪在地上,跪了一院子,目光不約而同落到小白身上。
小白立於原地,手上還拿著紅色的燈籠,遠遠望著懷陌,卻並未下跪,只問,“爺您不知道自己要大婚了?”
懷陌臉色更能難看。
“小白!”小黑低斥。
小白冷笑,對懷陌不馴道,“原來知道啊。那您發什麼脾氣啊?人家姑娘都還沒發脾氣呢,你以為人家願意嫁給你?這麼討厭,就不要強娶人家啊!”
“小白!”小黑一步上前,一手拉住小白,臉色全是制止的神色。
小白看了他一眼,忽然手上一用力,燈籠當即應聲裂開。
“哼!”
小白冷哼一聲,轉身離去。
“爺……”小黑轉身,忐忑地看向懷陌。
懷陌看了看碎了一地的紅碎片,不置一詞,沉了臉離開。
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