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陌淡道,“你自己去查。”
小白還想再說什麼,懷陌朝她揮揮手,“下去吧。”
小白咬牙,“是。”
子時,夜半。
蕭堯輕聲落地,風流的桃花眼裡,笑意邪肆。與這破落的小後院顯得格格不入,手上,把玩著一隻潔淨的小瓷瓶。
玉肌香膚水……從景王那裡要來的。
今日,他這四弟倒好說話,二話沒說便答應了。他拿這個沒用,不過龍爾說了,今晚這小別扭要換藥,他來做做好人也好……也省了她對他負面情緒堆積,將來……婚後生活不和諧。
蕭堯想著,唇角又勾了勾,無聲無息往她的房間走去。
門從裡面上了鎖,但是他這種人,從小肆無忌憚慣了,此刻,便是半夜進女子的閨房,也是毫無心理障礙,直接推門而入。
“啪啦。”門閂輕輕落開,蕭堯隨即登堂入室。
“小美人兒,快起來伺候爺。”蕭堯緩緩走近內室,臉上還帶著邪肆的笑。
床上的人聽到動靜,緩緩起身……
一剎那,一輩子處變不驚的男人,一張臉緩緩僵硬下去。
床上,竟然是……羅敷。
羅敷擁著被子,淡淡看向蕭堯,“公子可是來找妾身的女兒伺候你?”
女兒……從來風流不羈慣了的蕭堯,聽到這兩個字,一剎那,舌頭打結,臉色驚恐。那神情,彷彿此刻他見到的不是沉醉的母親,而是沉醉一夕之間變成了他的母親……
太驚悚了!
***
沉醉是被身上的傷口痛醒的,左肩上的,右手臂上的,兩邊都在火辣辣疼,使她一時都不知道該去顧及哪邊,於是,兩相平衡下來,整個身體都在痛。
沉醉無力地躺在床上,痛得想哭,“紅久……”
她啞聲叫紅久,聲音發出,那喑啞卻將她自己也嚇了一跳。她的嗓子,彷彿是被燒壞了一樣。
望了望床頂,有些陌生,沉醉緩緩轉頭,想在屋子裡找紅久的身影,“紅……啊!”
剛剛轉過頭去,見到床邊坐著的男人時,猛然噤聲,瞳孔一縮。
“這麼怕見到我?”
懷陌深夜進來,一直坐在她床邊,她的臉,他越看越熟悉,就彷彿曾經有千萬年的時間,他每天都在看,早已蝕刻進了骨血,而現在再見,便連心臟也起了共鳴。
就這麼共鳴著,不知不覺忘了時辰。
然而,她一直閉著眼睛,莫名其妙的,他又不滿,於是,對她用了藥。
本來之前用了止疼的藥,她要到明天早上才會醒。不過,因為只有他看她,而她連眼睛都不睜開,他很無聊,所以他再用了藥,將止疼的效果去掉,於是,成功把她痛醒了。
原意是想認真地看看她,結果她一睜開眼睛,一見到他,就一副撞見鬼的樣子。他心頭莫名躁怒。
沉醉沒想到一覺醒來,床邊竟然是這個男人。下意識地,狠狠眨了眨眼睛,睜開,還在;再睜開,還在!
不是做夢!沉醉終於意識到不妙。
“你……”沉醉張口,又發覺自己那彷彿被火活生生燒壞的嗓子,立刻問,“你對我做了什麼?”
她的嗓音,此刻便像一個老婦人。她問的是這個。
然而,懷陌聞言,眼睛裡霎時一陣怒氣,“你以為我對你做了什麼?”
沉醉看不到紅久,又想起之前,她們被人追殺,而這個男人就那麼瀟灑地帶著沉魚離開。心頭重重一痛,沉醉冷笑,“你狠毒無下限,超出人的想象,我還真是抱歉,猜不到!”
“狠毒?”懷陌臉色徹底陰狠,狠狠瞪著沉醉那一張倔強的臉。早就應該知道,她醒過來,就是這樣的,沒心沒肺,不識好歹,他竟然還可笑地把她弄醒。把她弄醒,是想要她說什麼?感激他還是別再對他一副討厭的表情?!
“你一定不知道什麼叫狠毒是不是?”懷陌咬牙切齒盯著沉醉,忽然,手掌極快伸出,緊緊扣住沉醉的下頜。
“噢!”沉醉痛得低呼,嘴,卻因此張開。
懷陌另一隻手上忽然拿出一粒丹藥,又逼沉醉看清,“我狠毒是不是?好,我便讓你好好看清我的手段!”
懷陌說完,便將丹藥彈入沉醉口中。
沉醉瞳孔放大,驚恐。懷陌極快,將她的下巴往上一頂,丹藥便被她吞下。
守宮砂的噩夢……再次上演。
沉醉只覺大腦“嗡”的一聲,大叫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