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一想到他就是用這樣一雙漂亮的眼睛勾去了人家無知少女一顆芳心,甚至還要默許人家主動勾搭,沉醉就生氣。
為難地皺了皺眉,沉醉指了指剛才那一盤,“我還是吃那個吧。”
懷陌頓時失望到極致,但他就是聰明,轉而就明白過來沉醉是在故意為難他,忍不住狠狠瞪她。
沉醉很無辜地與他對視,只見他瞪了她半晌,而後,氣憤地將被她咬去了一半的綠茶酥一口吞進嘴裡,一面瞪她,一面狠狠地咬口中酥點,像是咬的是她一樣。
沉醉,“……”
他負氣的樣子,真的是讓她哭笑不得,然後,就更想……欺負他了。
“好吃嗎?”她小心翼翼地問。
懷陌不高興地輕哼,“難吃。”
沉醉點點頭,深以為然的模樣。
“沉醉!”懷陌幾乎是咬牙切齒叫她的名字,目露兇光,既是氣憤又是埋怨。
沉醉很無辜地笑,“你自己做的難吃,怪我做什麼?不過我不會嫌棄你的,我勉強可以把它們都吃完。”
懷陌真的是費了很大的力剋制自己,才沒有一怒之下將桌上的盤子全揮到地上去,只是恨怒交加地盯著沉醉良久,而後拂袖,轉而將桌上他費了大半個下午做好的點心收起,端出去。
沉醉望著他生氣的背影,咯咯地笑,笑倒在軟榻上。她笑得大聲,故意讓他聽見,於是懷陌更生氣,氣得臉青一陣白一陣。
一場雨越下越大,他們來時是冬天,雨水少,還不曾下過這樣的大雨。沉醉過去很討厭下雨,沉魚有虐待她的嗜好,一到下雨天就總有事情給她做,讓她去東街取衣服,西街取首飾的,她還不得不冒著大雨東西街來回的跑,給她取回來。
所以那幾年,只要一見到下雨的苗頭,沉醉就很想用頭去撞牆。
每每那個時候,紅久就會在她耳邊攛掇,“我幫你記著,等你當了皇后以後,滅她滿門!”
這是從小到大,紅久說得最多的一句話了,“沉醉,記得當了皇后以後滅她滿門哦。”
紅久總說她是皇后命,沉醉糾正多次,警告她這種話說多了就該她被滅滿門了,紅久說不聽。後來沉醉也懶得管了,她聽聽就過,最多隻提醒她,“沉魚的滿門裡面也有我,還有你,還有我娘。”
紅久毫不思索道:“你當皇后以後,首先和她斷絕關係,以後滿門隨便滅。”
“……”
雨天讓她回憶起了往事,以前忙著在雨裡奔跑,都不曾有機會好好看看下雨天,想了想,沉醉小心地將窗戶推開一個小小的角度。
雨線之下,天是灰濛濛的,眼角餘光裡,卻忽地有一抹乾淨的白色。
沉醉心下一驚,看去,竟然是懷陌。
猛地將窗戶全部推開,沉醉想也沒想,朝懷陌叫道:“懷陌,你在那裡做什麼?”
懷陌正撐了傘,站在他的菜地旁,聞聲,回頭淡淡看向她。雨勢已經很大,縱使他撐了傘,大雨也濺到了他身上,更別說腳下,他純白的長袍底,此時已是一片髒汙泥濘。
“摘菜做飯。”淡淡的回答她,顯然還在生氣她剛剛不領情。
沉醉目光一縮,“這麼大的雨,回來!”
懷陌沒動。
沉醉緊緊皺眉,立刻跑出去。
她沒能出去,剛剛跑到大廳門口,懷陌已經自己回來。
沉醉皺眉將他的傘用力接過,又拉著他進門來,一面低斥,“這麼大的雨,你是出去找虐的嗎?”
“是。”
懷陌太誠實了,沉醉一時語塞,狠狠瞪他。
懷陌看著她,不輕不重道:“我怕你剛剛沒解氣,還生著氣傷了自己,幫你一把,現在可開心了?”
“懷陌!”
此時,換她無可奈何,只得咬牙切齒叫他的名字,惡狠狠瞪他。
“如何?”
“你……!”
沉醉氣結,轉身,拂袖進了內室。
懷陌淡淡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垂下眸子,卻忽地聽她氣急的嗓音從裡面傳來,“還不快去燒熱水?我為你準備好衣服!”
眼神乍亮,腳步微動,就要進去,卻又聽她隨即斥道:“你的衣服都在滴水,不洗乾淨,不許進來!”
於是,某人巴巴地跑去廚房燒水。
畢竟是男人,動作快,從燒水到洗澡,不多時的時間,已經褪去一身狼狽,重又恢復到那個整潔儒雅的懷陌。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