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因為激怒,文帝的身體愈加的乏力,他氣急,很想一手將瑾妃捏死,可他無力,只得狠狠的將桌上的茶壺、茶杯全部揮到地上去,瓷器乒乒乓乓的砸碎,他藉以發洩心頭的憤怒。
“賤人!你還想隱瞞!朕當然知道蕭堯是朕的兒子,朕是問你,蕭堯的生母是誰?”
瑾妃背脊一瞬僵冷,渾身如石化,定住。
她瑟瑟看向文帝,只見文帝雖然蒼老,可眼中雷厲和憤恨死要將她凌遲。
文帝因為情緒激動,激烈呼吸的聲音聲聲可聞,令人心驚,讓人擔心下一刻他就再也提不起一口氣。
長孫皇后在他耳邊說的,便是蕭堯的身世。
而這身世……就是蕭離給懷陌送一株百年好合,得的回報。
文帝原本已經決定,就在今日,立蕭堯為儲君。他雖疑惑,為何他要立儲,懷陌那邊卻沒有動靜,還讓他安然無恙的講話往下說。原來……
瑾妃沉默。
文帝怒吼,“朕再問你一次,蕭堯的母親到底是誰?”
瑾妃徑自不吭聲。
存妃在一旁冷冷看著,這時,輕輕嗤笑出聲,“皇上,瑾妃娘娘不告訴你,臣妾告訴你好了,蕭堯是素素的兒子,就是你們都以為夭折的那個小兒子。不過是被素素移花接木,送到了瑾妃娘娘膝下教養罷了。”
存妃無視文帝此刻臉色青紫,徑自呵呵的笑,“皇上現在一定特別氣憤,對不對?自己最疼愛的兒子,疼了大半輩子的兒子,打算立為儲君的兒子,竟然是那個不知好歹的賤女人生的,呵呵呵,真是報應!”
“你閉嘴!”文帝斥了存妃,又一指指向瑾妃,怒問,“她說的,是不是真的?”
瑾妃垂著頭,眼淚落到地板上。
“朕問你話,她說的是不是真的?!”
文帝站了起來,急切而又腳步不穩的衝到瑾妃面前。
瑾妃長長閉了閉眼,眼淚再次成串。她終於輕輕點了頭,“是,皇上,蕭堯是素素的兒子,是懷陌的親弟弟,他和懷陌一樣,都是您和素素的兒子。臣妾當年並沒有懷孕,不過是假裝懷孕,只是因為素素怕孩子生下來像懷陌一樣小小年紀就遭受虐待,求臣妾幫助她移花接木,將孩子養在身邊。”
內殿,無聲。
瑾妃一滴眼淚落到地板的聲音也能聽見。
文帝孱弱的身軀重重的搖晃,強大的打擊讓他站不住。他一手扶著胸口,連連踉蹌,退回到身後,重重跌到實木的椅子裡。
他的臉色,此刻白了又青,青了又紫,呼吸急促。他長長的閉眼,進氣少,出氣多。
懷陌,你贏了。
你說了要朕親眼看到你將蕭堯、蕭離一個個打敗,必要時連朕也會自願幫你一把,你辦到了!
可是,朕也不會讓你好過!
借刀殺人,借蕭離拉下蕭堯?好,真好!那你就好好對付蕭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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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帝和瑾妃在裡面約半炷香的時間,之後,文帝在薄秦和存妃攙扶下出來,瑾妃卻不知去了哪裡。
自然沒有人敢問,只有皇后笑著起身,上前去迎接,“皇上回來了,快快坐下吧。”
文帝沒有坐下,他立於臺上,俯瞰著眾人,目光瞥過蕭堯時,冷冷頓了頓。
“朕今日身體不適,儲君之位,來日再定。”
底下一片寧靜,自然沒有人敢有異議。寧靜過後,眾人齊呼:“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沉醉見長孫皇后帶頭跪在了文帝腳下,也跟著一樣照做,混在人群裡山呼萬歲。
文帝卻笑了笑,“古往今來,誰能萬歲?朕自登基十八年來,為江山社稷殫精竭慮,宵衣旰食,如今老矣,愈發的力不從心。今日,儲君雖未定,朕也決定選人為朕分憂國事。朕手中親握二十萬禁軍,日夜守護帝都安危……”
今日的情節發展,真是一波三折。
說了儲君,將人險些吊成了心臟病,卻又說不立了。
說了不立,卻說起他手中親自掌握的二十萬禁軍……這……根本就是和立儲君沒多大差別嘛!
若說區別,唯一的區別就是,交兵權畢竟只是交兵權,沒有正名,既無正名,也仍舊是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