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國家和百姓,都沒時間教養自己的兒子了。”我無比堅毅的回他。
易洵假意思索了一下,也道:“嗯~值得考慮。”
此番,店裡的老闆已經迎了上來;看見易洵臉上便是一驚,作勢就要行大禮,卻在易洵的示意下停住,隨即臉上的驚訝之色換成了小心翼翼的恭敬。
這一幕自然落在了我的眼裡,就算沒看到易洵眼中的示意,那老闆滿臉的敬意也不會是對普通貴客的恭順。如此滿滿的服帖之勢、僕人對主人的態度,簡直與木偶他們如出一轍。
我未發一言,細細的去看櫃檯中的首飾,那老闆立即上前,“公子小姐請隨小人到後面稍坐,本店近日來了一批新貨,樣式美妙,小姐定會喜歡。”
我心中因不明易洵真實身份,有些犯堵,對那什麼新貨也不甚敢興趣。回頭看了看易洵,他見我眉宇淡然,便對那老闆笑言:“先這樣看看吧!”
那老闆飛快的看了我一眼,眼中閃過驚訝,遂俯首道:“是!”
我每拿起一件首飾,那老闆就會在一旁解釋,這是什麼什麼,是由什麼什麼做成,自何處何處而來,搭配什麼什麼好看。
我本就有些心煩,而那老闆一直在我耳邊嘮嗑個不停,微皺了眉頭。那老闆也是個精明的人,自然瞧出了我的不耐,便閉上了嘴巴,只在一旁好生伺候著。
易洵也沒說什麼,我自角落裡拿了個銀鐲子在手中,那鐲子不知道是怎麼形成的,銀白中透著明黃,交接之處是一片黃色的楓葉,雕刻得很是明晰,而葉間還鑲嵌著一排白色的珍珠。炫書ūmdtΧt。còm網尾端還掛了一小串銀珠子,珠子中間夾帶了一個小鈴鐺,叮叮作響,聲音好不清脆。
我有些奇怪,為何如此漂亮的鐲子會被放在角落裡,這可比老闆前面介紹的那些名品漂亮多了。
老闆見我將那鐲子拿在手中端詳甚久,忙小聲對我說道:“這鐲子已是早些時日的舊貨了,因不是時下的風靡的樣式,所以一直給擱了下來。”
我仍拿著那鐲子打量那一排六顆白色的珍珠,如此小顆卻打磨光滑,這樣的上品不該被一直遺忘在角落裡。
正準備問價錢,那老闆忙說:“這鐲子在小店長久一直都未擇良主,必是知道此時節會與小姐有一番邂逅。”
我笑,這老闆還挺會說話的,想提價麼?
那老闆下意識的看了看易洵,才又對我說道:“既然小姐與這鐲子有緣,小人便不願談那世俗的價錢,當是贈與小姐吧。”
我心中不由冷笑,什麼有緣,什麼說錢俗氣,做生意的不談錢那才叫俗氣。此番對我如此客氣,還不是看了我身後那人的臉色,心中對那老闆頓無好感,可摸了摸鐲上那叮噹作響的鈴鐺,倒似乎真於我有了靈性。
皮笑肉不笑的對老闆說:“送我?”
那老闆微笑著回答我:“是!”
如此奴性的回答讓我怒火中燒,扔下那鐲子,冷聲道:“那我偏不要。”說完便轉身走了出去。
我素來不愛人同我耍這些小心思,要送就正大光明的送,名車豪宅我照收不誤。可這樣戲耍著人,還站在一旁看著好戲,實在有些炫富的嫌疑。我的男朋友不該是這樣的人,這種臨時起意才給的柔情,我不稀罕。
快步朝著客棧走去,易洵跟在我身後問:“不是很喜歡麼,怎麼又不要了?”
我本就生氣,此番他還同我做戲,心中更是難平,冷笑道:“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平白送我東西,不是有害我之心,就是做了虧心事。”
易洵也沒在發一言,只是陪同我回了‘勿問客’。我心情不好,隨便吃了點東西,就回屋去了。原本定的今日玩上一天,明日再出發的。
我心裡賭的慌,也沒心情在玩那一下午。回到屋裡倒在床上,又覺得自己這悶氣生得也有些莫名其妙,彷彿又回到了以前,總愛對著媽媽亂髮脾氣一般。
我這是怎麼了,就那麼點兒大不了的事情,也會發脾氣。他想送我東西,也是要對我好的,自己實在是敏感過頭了點。
胡亂想著,易洵會不會生氣,會不會覺得我脾氣大難伺候。也不知道是誰說的頭沾了枕頭,就很容易睡覺。我輕撫著小糰子的細毛,意識模糊了過去。
我是被搖晃醒的,睡夢中總覺得床在晃動,很早之前便對這種突然出現的震動有了莫名的恐慌。猛然睜開眼睛,入眼的不是客棧床上的白色紗帳,而是那再熟悉不過的馬車頂蓋。
易洵背靠在軟墊上,望著窗外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