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卻害得人家惹禍上身?
有的她不想說,有的說不出口,這短短一瞬間,已經心如死灰,罷了,再也不要害人了吧,肚子裡的能夠保住就保住,也不能讓他還沒有出肚子就背了那麼多的血債。“也沒啥,是我自己不懂事呢,我娘還在家裡等著我,等我過兩日身子好些就回去看她老人家。”
邱氏跟王氏面色都是一鬆,雖然仍舊的還是有疑問,譬如那些人怎麼的那麼兇惡譬如她回去是不是面臨危險的境地,轉念一想就算回答是,她又能夠做些什麼,每個人都有苦楚,既然幫不上忙,還是不問的好。
待王氏跟邱氏走了之後,床上的姑娘摸著自己的肚子,“也不知道你爹爹什麼時候能夠回來?咱娘倆怕是撐不住了。”眼淚刷刷的下來。“他們兩家子都是好人,不能再惹上麻煩了,段家不是好惹的,那日已經承了恩情,趁著他們沒有找來,咱們好生去找你爹爹,就是……追上了也是咱們的命,就是去了也能離你爹爹近一些。”
次日一大早上,天還矇矇亮呢,花家姑娘就起身了,身上也沒有帶什麼,就是王氏給找的換洗衣裳,她好生的放在包袱之中,看著這小院子,把身上的一塊東西摘下,輕輕放在臺上,吸了一口氣,躡手躡腳的出門。
出得房門,一路經過桃樹,繞過天井,這家的人都還沒有起身,天氣微涼,倒是跟自己呆在家裡的時候一般情景,要是可以,她真是希望能夠安安靜靜的這麼生活,可惜恐怕再也沒有這個機會了。她加快了腳步,不然生怕自己捨不得走,伸手挑開簾子,便到了鋪子裡之中,隔著門板有些微微的亮光照進來,眼睛已經適應黑暗,她卻停住了。這一番要是出門,沒準他們就在外頭等著呢?難道又是不停的逃,還不一定逃得掉……
罷了,咬咬牙,花家姑娘還是嘆息一聲,就要去卸門板。
突然身後幽幽傳來一聲,“你以為這麼走了,就什麼事情都沒有了嗎?”
花家姑娘停住了腳步,轉頭這才看見,在這若明若暗之中,櫃檯一側,俏生生的站著一個十三四歲的姑娘,眸子亮晶晶的望著自己,似乎能夠看透什麼一般。她無奈笑道:“穀雨妹子,我就是個……惹禍的,你們救了我已經感激不盡了,我這就走。”手往門板那頭伸去。
穀雨沒有阻止的意思,仍舊是不急不緩的語速,“你不為自己想想,難道就不為肚子裡的孩子想想嗎?他有什麼錯,憑什麼不能來到這個世上?”
門前的那個人,又是驚訝又是心痛,手停了下來。
第三卷 第五章 “負心”的漢子,尋是不尋
安錦軒臉色不知道是欣喜還是矛盾,淡淡的說完口中的話,“穀雨,你當真要留下她嗎?”
穀雨很是堅定的點頭。
安錦軒有些遲疑,終究還是把該說的都跟穀雨說了一遍,也不管穀雨是不是睜得越來越大的眼睛,“剛才你還不知她很有可能有這等身份,或許這麼多年過去也不一定就是那個花家,不過你還要留下她?萬一惹上什麼麻煩……有什麼原因嗎?”
穀雨淡淡一笑,“錦軒哥,我只是,從她的身上,看見了你當初的影子,我不忍心。”
不否認自己的私心,也不是自己無所顧忌的要救人水火,只是覺得這位姑娘,她當前的境況,跟當初安錦軒離家之後的何其相像,身上有別人惦記的東西,無力反抗,逃跑也不知道有沒有希望……
安錦軒心裡一動,半晌說不出話來,再笑的時候,嘴唇上明顯的有了牙印。
穀雨靜靜的站在櫃檯一側,並沒有說這話,看著花家姑娘站在跟前踟躕,不知道為何,想著跟安錦軒的對話來。
安錦軒當時還告訴她,這位姑娘身上穿的這件青碧衣裳,本身並沒有什麼稀奇,但是仔細看過那料子上的紋路,便是難得了。
這種叫水盤絲的紋路,並沒有多少人肯下功夫織的,要在木製的提花機上織匠一經一緯手工織造,安錦軒小時候就看見爺爺放在錦盒之中的一小塊,那時候已經見不到市面上有了,又說當時的種種盛況。而云州城花家五十年前名噪一時,花家絲行也是獨負盛名的,每年絲業大比,花家獨佔鰲頭,只是後來不知何故,竟然沒有幾年就再也無影無蹤。秀縣……離雲州城不遠,也是花家……況且,身上這件衣裳。
要說一件事情可以當做是巧合,但是種種巧合加在一處,便不是那麼簡單了。
大清早的站著這麼一個人,用那麼清冷的語調,似乎一個旁觀者,就那麼靜靜的問著她這些話,況且這還只是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花家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