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駁,就這麼僵著。
穀雨見差不多,就樂了,“娘,那你看看是不是這樣,大哥這剛到任,這些人跟那冬天裡院子中的草木有何分別,哥要認清,自然也就不能那麼快的就動手才是,不然把雜草當良木了可就不妙-,或者什麼不管統統清理了更是浪費啊。這樣以後行事才能有人幫著,也不至於失了人心,一時間的誤解又算得了什麼,哥肚子大著,可以撐船呢,再說為民造福,不急於一時。”
王氏想了一回,穀雨說的未嘗沒有道理,這才有了點笑意,嗔了一眼驚蟄,“那你也不早說,害的我白白擔心這個,倒是穀雨你這丫頭,知道了也不告訴我,只不過這以後出去也要少喝一些。”
安錦軒見王氏迴轉過來,“他哪裡能喝多少的,本來一斤的量就喝一杯,向來就是個不露底的,嬸子不要操心這個。”
王氏想明白了,覺得驚蟄並非是那往貪官路上走的樣子,由來的歡喜起來,只是還有一些擔心,“你收的這些銀子?”
驚蟄淡淡說道:“錦軒跟我看過庫房,這歷年縣令均是貪墨,到頭來這庫房空了十之七八,但凡要想不出事的,也只能的就認下,要填滿,就只能按照前任的去做,這吳平一開始做的這些,未嘗不是試探,我也是沒有辦法只能將計就計,等摸清楚他們的深淺,這才能夠辦事,再說這些銀子是不妨事的,多是那些絲業送來的,他們吞了不知道多少百姓的血汗錢,到時候我自然有辦法幫他們吐出來。”
穀雨有些疑惑,安錦軒在她身邊給她低聲說道:“秋蠶吐死,吳平給你哥出了個主意,其實也不算主意,就是桑稅,歷年如此,並且這梧縣之生絲,只能在本縣之內賣掉,不然就論罪,都是小心謹慎的百姓,這麼多年也不知道受了多少苦。”
穀雨瞭然,這不要看芝麻綠豆大的官,管起事情來,卻是能夠在一地呼風喚雨的,這一任任的,不知道在梧縣地皮上搜颳了多少回,前任那些官員,也不知道得到了多少好處,上面就是來查,怕是也查不出太多的問題,這些桑稅,自然是說用於什麼水利了,屯糧了什麼的,私設的稅要是不達到一定的份額,也是正常的,再說本地的絲不賣出別的地方,也是正常,並不構成什麼原因,反倒是有藉口說是不要引起惡性競爭的混亂。
但是,要是如此,梧縣之內的絲業商人只要連成一氣,統一壓價,就變成了壟斷,百姓再低價也是要賣給他們,這樣官府盤剝一回,賣的時候又是一回,血汗錢榨得半乾,難怪的只能勉強維持生計罷了。
穀雨想到那日跟安錦軒出門,見到那些桑農,本說秋蠶甚好,卻是也沒有高興的神色,都是搖頭一臉苦相,敢情是這些都是為他人做嫁衣裳罷了。
第40章 幾家歡喜幾家憂
無論在什麼時候,什麼地方,身為最底層的百姓,日子總清苦艱難,所願不過是能夠過得好些不用流離失所罷了,而在這苦當中,能夠過得安定一些好一些,就要看著地方官是否當真是不是為民著想的父母官了。
以前,穀雨想著那些對小縣官感恩戴德的人總是覺得好笑還有些不可思議,此時倒是有了切身體會,不由唏噓。只願驚蟄能夠在這做的好,他自己也沒事罷了,但是當中的艱難困苦,實在不是常人能夠體會
別的不說,就是那些絲業的稅是不是要收,大戶的銀子是不是不能要,不要又怎麼間接轉給蠶農而讓他們無話可說,都是驚蟄要面對的大問題,而要是改革,勢必會觸動那些以絲業買賣為主的生意人跟他們背後的勢力,連吳平這些人都會失了好處,還不知道會引發什麼樣的衝突跟糾葛,利益衝突能夠引發什麼,要是處理不好,後果當真不
古代公務員,真真是不容易。
王氏卻是沒有想那麼多,只要自己的兒子不是貪官,她就放下心來,甚至還為之前懷疑過驚蟄有些愧疚。這邊的事情倒是差不多了,也不能總是一天到晚的守著,而安錦軒那邊的事情,卻是等不得的,王氏不知官場險惡,覺得兩相比較,安錦軒那邊的事情倒是迫切一些。
於是,一行人來了大半個,就準備回城了。
呆在梧縣之時過得平平靜靜,一回城裡,安錦軒腳不點地的去了染坊,又好生的檢視了花樓機,之後去雲錦閣,接著拜訪安二,商量之後該如何······
王氏跟穀雨一回家就聽聞,陳永玉跟江氏·帶著陳江生,到城裡來置辦那婚嫁之物,而當時碰巧王氏帶著穀雨去了梧縣,所差不過一日·王氏追悔不已卻又無奈,只好自我安慰著等小滿孩子生下養好一些,回到莊子裡再去探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