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驚蟄搖搖頭,“我想著姑姑此時心裡想什麼呢?”
穀雨噗嗤一樂,這管樂聲有些雜,她說話也就大聲很多,“你倒是想這個,還不如想想新郎官怎麼想的,姑姑的心思我來想,哈哈,這個你不知道吧,肯定是又緊張又期待又……”
“又什麼!”
聲音嘈雜,穀雨搖搖頭,突然沒來由的想,我又沒有嫁過,我怎麼知道?
此時路兩邊有些空蕩蕩的,稻田收割了,就連那些樹也開始掉葉子,有了蕭瑟之意,這個時候出嫁到底圖了啥呢?很快的穀雨又自己想通了,這新娘子的過那頭,剛剛是這個時候的話,田地裡也沒有什麼活計了,左不過是一家子的吃喝,之後過了年還要等春天到了才要開始忙活的,而那個時候已經過了幾個月,村子裡的姑娘小媳婦的也都熟了,做什麼也有個伴,各種規矩的也知道得差不多了。要是趕在忙的日月,哪裡有時間那麼快的就熟悉起來,一個剛剛過門的媳婦子總不能自己天天在家待著悶著吧,傳出去也是不好的。
別人娶媳婦過來,新媳婦也就是在家裡做些灶頭灶尾的活計,把家裡收拾得亮堂堂的,有客人來家就知道這家裡添了人,氣象也是不一樣了。像陳氏那般的不肯下地的倒是也不完全怪她,要是四叔娶了另外莊子裡的也多半是半年不下地的,只是因為陳氏是自己莊子裡的,還要這麼樣做派,才惹得李何氏當初的惱怒。
很快的就已經到了莊子,那頭自然是有人迎著出來,扶著新人進門成禮。
穀雨跟驚蟄把手裡的東西放好,見一排的箱籠,上面貼著王氏跟小滿剪的各式圖案,各個的都是喜慶得很,竟然有人給他們塞了兩個紅包,剛把紅包揣在懷裡又有人帶著去看新屋子,兜裡還被塞上了飴糖跟花生的。
新房子沒有東西廂,只是主屋,卻也是氣派的,又高又大不說,還是瓦房。反正的巧娥嫁過來之後,這一家子的也就四口子人,要住肯定是沒有什麼問題的。聽說那頭的老房子還有一個大院子,平日裡上什麼柴火一類的東西都放在那頭,這邊就齊整了。趙家的閨女也都出門了,沒有那等什麼刁鑽的小姑子在家裡擺著臉的。
穀雨雖然沒有擠進去見姑姑的公婆,反正之前也是見過的,都是爽利的人,巧娥在這邊也不會受什麼氣的,這些都是不用穀雨操心。
她跟驚蟄還有一同來的立春立夏跟其他的人一起,開了兩桌席,桌上的菜式自然是不用說的,倒是也是蹄髈,只是這一回是真的罷了。
而這個村子裡的婦人小孩也都是圍著看,看嫁妝也看新娘子,還有的看人,俱都說新娘子這邊的侄子侄女的都是出眾的,以後生下來的必定也不會差。
飯後大家也就告辭了,巧娥從此便是趙家的媳婦。一群人走著回去的時候話題多半是在羨慕巧娥的大房子,況且一家子就她一個媳婦,閨女也都不在身邊,以後婆婆還不是當成閨女一般的疼,倒是想不到巧娥之前悶葫蘆似地一個人,竟然也有了這麼好的婆家,也不知道是當初哪個媒人保媒……云云。
這一通的又走回李家的院子,那邊送走了新人,剩下的這頓晚飯吃完之後,便算是結束了,大家的表情是輕鬆自在的,紛紛的向送嫁的人打聽那頭的狀況,說出來之後不免的又是一陣感慨。
有的婦人也就恭喜李何氏有那麼好的女婿一類,加上玉娥又在身邊的,李何氏自然是樂得合不攏嘴,張氏嘟囔著什麼也沒有人聽見。
倒是也只有江氏此時才敢說李何氏,“穀雨她奶奶,所以說有些事情本來就是註定的,這兒女的福分在那,咱們操再多心也沒用不是?有福分的終歸是有福分的,瞧穀雨一家子現在過得不是挺好,耳根子裡藏著事,當聽什麼不當聽什麼的,這麼大半輩子下來,您可是最明白不過。”
聽話聽音,眾人之中倒是也有的想起當時李何氏是怎麼樣的對那趙家,巧娥生生的耽擱成了老姑娘,穀雨一家子當初也不知道受了多少苦,此時也都是好的。
李何氏此時倒是不知道有沒有聽出意思,嘆息一聲說道,“自然是這樣的,老了老了剩下的由著他們自己過算了。”
江氏見此也不再說話,笑笑不言語。
巧娥出嫁之後,三朝回門,已經是小媳婦的裝扮,神色跟以前又是不同。
李家也終於的分了家,張氏又鬧騰了一陣子,說是陳氏當時過來的時候佔了自己的瓦房,讓自己住在那後面,現在分家了什麼都是一樣的,還是要搬過來,被李得江斥了幾句才不說話。
灶房的事情卻還是沒有著落,於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