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的房間裡,月如繁躺在床上閉上眼,耳邊還回想著宮星絮的話。
不需擔心?清冷的眸子睜開,望著床板嗤笑。
如果說,從和花傾城打鬥受了重傷後,宮星絮變了很多這點他承認,會救莫月稜也完全出乎他的意料,可是……她還是宮星絮。
抬起手看著這雙剛剛替她綁紮過手指的手,嘴邊的笑容越發諷刺。
“哼……不需擔心?”
他嗎……?擔心?他會擔心那個女魔頭……?
“哈,哈哈哈——哈……”屋子裡只能聽得見月如繁那難辨的笑聲,迴盪著,一遍又一遍的,直到最後停止,床上的人用胳膊擋住雙眼,嘴唇抿得死緊,再不發任何聲音。
……
宮星絮受傷的第二天,聽說那個妃子就被打入了冷宮,這是安月清登基之後第一個被打入冷宮的妃子,因為他雖然會寵幸后妃,卻不曾真的因為一點小事就把某個妃子打入冷宮。
別人不知道,可當時在媛淑宮的人都非常清楚,為什麼那個妃子會得到這樣的結果,只要回憶一下當時皇上的神態就可以一清二楚。
聽說那妃子的結局後,最先慌起來就是林婉兒,心中萬分慶幸當時她是讓那個妃子去故意惹星妃,而不是她自己去。否則,她就不會仍然能安然無恙地喝茶,但是隨後的兩天裡也一樣是過的非常不安,深怕有人到她院中宣讀聖旨。
也可以說是託受傷的福,宮星絮也過了兩天清淨日子,紫雲說已經確定了方向,現在只差抓到那個女人和九王有聯絡的小辮子就行了。
再過不久,她也許就能回到繁星宮了,宮裡枯燥的日子總是不適合她,她寧可與江湖中人周旋,這樣還比較痛快一些。
蕭煉那邊似乎還在和魔宮鬥著,說是鬥卻一直都只是白月樓單方面的,魔宮那邊……他,並沒有做出任何動作,沒有任何還擊,是在等待什麼機會嗎?還是……因為缺少了對手?自嘲似地笑了笑。
月色下出現的人
夜裡,坐在窗邊靜靜地看著月色,也不知是什麼時候開始,每次看到那月亮,都會注意著它的形狀,每每發現它越來越圓了,心裡竟也會有一絲的顫抖。
來到這裡也不過數月而已,她卻開始覺得好像已經呆了很久很久,久到她幾乎忘記了從前的自己究竟是個怎樣的人,只記得現在的她,殺人眼不眨,眉不皺,彷彿早已經習慣了這些一樣。
只是因為她和宮星絮是類似於前世今生一樣的關係,所以才會習慣了宮星絮這個人應該做的一切嗎?
那麼為什麼,她卻不能像宮星絮一樣目空一切,什麼都不在意?
“你,為什麼會在這裡。”宮星絮仍是望著窗外,卻對屋子裡的某個角落開口,聲音有著連她自己都不曾察覺的顫抖。
仍是喜歡無聲無息地出現,如果不是她開口,也許也會這樣一直悄無聲息地看著她像被什麼事情纏住一樣的神情。
“我記得你曾說過……不會幫安信了。花傾城……”
已經被指名,終於還是從暗處慢慢走了出來。
“……也沒什麼,只是……既然曾參與過,總要看到結局才算圓滿,我不喜歡半途而廢。”就算不繼續幫,也要看到最後,看她最後怎麼做。
不經意地看見她抵著下巴的手指上的白色紗布,微微皺眉,沒來得及思考就走過去拉住那隻手。
花傾城盯著那上面的一點紅色,冷聲問:“這是什麼?”
手腕上傳來微涼的觸感,有些陌生卻又透著一些熟悉感,宮星絮一愣,隨即輕哼:“這裡不是芙西村。”
像是提醒他,也像是在提醒自己,輕輕拉開了自己的胳膊。
花傾城的臉色稍微有了一絲變化,但很快又恢復,只是仍是有些陰沉的樣子。
“……前日在媛淑宮被人擺了一道而已,人安月清已經打入冷宮去了。”說不上為什麼,最後她還是多此一舉地說了這麼一句。
其實這點小傷,根本不需要用繃帶的,如果有創可貼隨便消毒一下貼一個就可以了的。偏是紫雲一定要讓月如繁小心地把傷口包紮好,月如繁居然也就給包了。、
敵人
他是大夫,什麼樣的傷需要做到什麼程度的處理還不清楚?這種傷需要這麼興師動眾?還不許她自己隨便拆開。
“安月清倒是很在意你。”聲音仍是很冷,更透著某種諷刺的意味。
“互利關係,不就是這樣。”只要有這層關係,不論任何小事,安月清都會願意去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