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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部分

閉了閉眼,再睜開時,已是滿面的難以割捨。

雖有不甘,可又能怎樣?

她是不服輸的嬌花,她是冬日的寒梅,她的性格不服輸,更不會任人擺佈。

若是強行將她強行留下,她會枯萎,會凋零,會在這沒有盡頭的宮牆內漸漸死去。

太子深吸一口氣,將阿里拉進懷中,揉進堅實的胸膛,又有誰能瞭解他心中的不捨與不甘?

“還有什麼想做的嗎?”

“有。”

“你說。”

“我想陪著他走完最後一段路,這是我欠他的。”

這個他,自然是指真正的耶律洪基。

對與耶律洪基,阿里的心中充盈著愧疚,雖然他曾經雙手沾滿鮮血,甚至還將她與寶信奴差點害死。但在最後關頭耶律洪基依然挺身而出,如不是他擋住的那兩掌,恐怕現在沒幾日活的人。就會是她。

“讓我想想。”

讓我想想,好好想想!我該讓你走嗎?該嗎?

次日,二皇子被太子召見,當二皇子近殿之後,太子殿的大門緊緊地關上。

殿內沒有留下任何一名婢女,更沒人知道這兩個兄弟之間在說些什麼,或者又辯駁些什麼。

兩個時辰過去,二皇子才被人送了出來,他面上帶著輕鬆與自在,彷彿放下了所有的世俗煩擾,即將踏入逍遙自在的快樂國度。

阿里站在臨潢府外靜靜地等著,當這個男人離她越來越近,她笑了,向著男人歡快的跑去。

剛剛靠近就聞到一股濃重的藥味,她輕蹙眉頭問道,“涅鄰,你吃了什麼?”

涅鄰微微苦笑,卻立刻換上自然的神態,“是,天氣太冷,我身子不好,他給我吃了一些補藥。”

“這味道怎麼怪怪地,好像還加了五毒。”

“你鼻子真靈,這是以毒攻毒,會對我有好處。”

涅鄰將背上的包袱顛了顛,八件寶器‘噗噗~’作響。

又說道,“他讓我將這些東西捎給你,說不出來送你了,不然會捨不得放你走。”

阿里將他手臂攥住,兩人緊緊依偎,緩緩踱步。

“涅鄰,你以後也不要再叫我阿里,我的爺爺是大宋的驃騎大將軍張志初,我的名字叫柳月兒。”

涅鄰將她攔住,“好啊,我的月兒,你先說說咱們要往哪兒走?”

“聽你的,你說去哪兒就去哪兒。”

“咱們去個有山有水的地方可好?”

“好”

兩人有說有笑一路遠去,猶如一對兒熱戀中的情侶,讓旁觀的人羨慕,也讓人嫉妒。

望著兩人漸漸遠去的背影,臨潢府,塔樓上的人面上浮出一抹不屑。

白雪飄飛的天地間,一名男子快馬加鞭,風塵僕僕向著上京趕來。

沈讓始終放不下,將身邊事物迅速安排之後,顧不得太多,單槍匹馬的前來探尋,只有親眼見到她,他才能安心。

就在他趕到城外時,恰巧看到一對恩愛的夫妻,相護攜手向著遠方走去。

沈讓思索,呵馬追去。

這對夫妻回了頭。

馬上的男子風塵僕僕,雙頰因為冬日的寒冷而凍的通紅,鼻中撥出一團團白色的氣體,握著韁繩的手背已經泛出紫青,或許是因為趕路趕得太急,連斗篷都被吹得散爛。

馬上男子看見這對兒夫妻安然無恙,他的心著了地,她沒事就好。

夫妻兩人眼中均是閃出一絲驚異,對看一眼,向男子送出了一個感謝的微笑,並未留下任何言語,相互攙扶著緩緩離開。

他們依舊是那麼恩愛,也許是厭倦了皇室的紛爭,準備隱姓埋名,去過自由自在的日子。

沈讓矗立了片刻,留戀的看了一眼女子的倩影,拉起手中韁繩,向著雪花飄飛的返程奔去。

涅鄰問道,“他這麼大老遠的趕來就是為了看你一眼,你就不想和他說說話?”

她搖了搖頭。

就讓一切都結束吧,這些東西,本就不屬於她,又何必再去留戀!

數日後。

陽光柔和,空氣中沒有一絲微風,將人的心情也帶的好起來。

枯靜幽遠的山林間,流淌著一條半凍的小河,河邊薄薄的冰碴子下,偶爾浮現出一條不怎麼活躍的小魚。

充足的陽光投在河邊新建的木屋上,一排半人高的籬笆樁子,十分緊湊的挨在一起,院子內的晾繩上搭晾著幾件剛剛洗過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