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夜對身後之人淡淡一笑,站起身子撿起地下的軟劍。對著軟劍凝神片刻,難怪師父會對我如此放心,原來這天玄珠只能是和我一樣的人才能碰。
他拿起沈讓大刀,抿抿嘴巴,將手腕割破一個口子,鮮紅的血液從傷口滴滴滑落。
遼信奴上前一步,“你幹什麼?”他對小夜此番舉動大為不解?
小夜厲聲,“別過來。”扭身撿起地下的軟劍,遼信奴止步。
小夜腕部的鮮血沿著手中的軟劍緩緩向下流去,流到劍刃處卻沒有滴落在地,而是被劍前段的利刃吸收進去。隨著一滴滴血液被吸進,劍身不在柔軟,猶如跳動的血管循序漸進緩緩律動,一點一點充盈變得堅硬,發出一環一環暗紅色血光。
小夜的血一直在流,劍一直吸取。環環紅色逐漸暗淡,但劍身卻透出沉穩與凌厲,猶如一個站立的少年,充滿靈性,無光自閃。並且劍柄上出現一個紅色血滴的圖形,讓人看上一眼就覺得十分震懾。
遼信奴蹙眉,這劍需要李小夜的血液與天玄珠的結合才能成型。會不會就是雲子魔說過的那把寶劍?
他以前聽雲子魔說過,世間有一把寶劍,是夏商時期,炎黃二帝為了震懾擾亂人間的惡魔,請了天上神仙造出的寶劍。
但寶劍斬殺眾多惡魔時,吸收了惡魔的怨氣,變得善惡不分,出鞘必見百人鮮血。最終劍的魔性無法消除,一直被傳世之人隱藏,期間誤殺過不少人的性命,枉死眾多冤魂,對其控制較為艱難。
流傳至今時,出現了一位門派的傳人,參破了天機將之收服,抽取劍魂埋在萬丈地下,從此銷聲匿跡。只等待能降伏它的人出現,用世間極善至寶與鮮血結合將至充盈,便可將它善化。
這劍怎麼會在小夜手上?難道小夜就是能降伏魔劍的人 ?'…87book'
他們幾人氣血方剛,血液融合可以誘出天玄珠,但卻不夠潔純。小夜極純,善寶自是喜歡極純之人,所以天玄珠只有小夜可以掌握。遼信奴瞥向李小夜,肯定了自己的答案。做完這些小夜將劍收回,與沈讓的大刀放在一起。他因失血過多面色及嘴唇均已發白,四肢顫抖腿腳軟弱無力,每走一步都如踩在軟墊之上。
寶劍吸取了他體內大半的血液,現在還能清醒,全靠天玄珠化作的天玄之氣,還殘留一些在體內丹田之中。不然單憑體內這麼少的血液,他早已被天收回了命。
遼信奴已準備好了布條走上前去,輕拉起小夜手臂,動作十分溫柔,像呵護嬰兒一般,將其傷口包紮好。
李小夜依然身無寸縷,遼信奴面色漸紅,低下頭撿起地下衣裳,遞在其手中,“你,你快,穿上!小心,小心著涼了!”
遼信奴有些結巴,小夜不由自主莞爾一笑,一個有特殊癖好的人,有那麼害羞?
遼信奴瞧見那笑,心中猶如被春風吹過,變得軟綿綿。
小夜接過衣服一件件穿好,他有些腳步不穩,遼信奴怕他跌倒,上前一把扶住,但他將其甩開不再理會。
徑直回到沈讓身邊,扶著牆壁緩緩坐下,小心翼翼將沈讓挪到懷中。慘白無力的小手掠過男子面上的幾縷亂髮,掌心扶過毫無血色的臉頰,以及泛乾的唇角。輕輕的,溫柔地磨蹭著。
遼信奴心中不爽,掃了一眼垂危的男子,脫口而出“一個將死之人,有什麼好摟的?”
小夜身形一頓,停止磨蹭,看著懷中的男子。他會死嗎?真的會死嗎?如果他死了,他的夫人,他的妹妹,還有他將要出生的孩子該怎麼辦?
如果沒有我的出現,他此刻正在軍中大營做他的副指揮,他此刻正滿懷欣喜的盼望做父親,他還沒有給最疼愛的妹妹找到一個好歸宿,他還有很多的事情要去做,他俊朗不凡,英勇無比,他計程車兵都很愛戴他,他會有更美好的前途。
可如今,他卻在這裡奄奄一息,耳朵失聰,身受重傷,半死不活。是,他現在是一個將死之人。但這一切的一切,是我的錯。
深深的愧疚佔據了小夜整顆心,他欠沈讓的,他不能讓沈讓死,更不能坐以待斃,他要想辦法,必須救沈讓。
他眼神一緊,抬頭瞥向遼信奴。
遼信奴被小夜的眼神嚇了一跳,“你此時還想殺我?”
小夜搖搖頭,無力但又期望的問道,“你以前聽雲子魔說過幽蘭谷的事情,一定知道還有別的出口對不對?”
遼信奴鬆了一口氣,“我還以為你記恨我將你丟在護穀神獸那裡!”
“說呀,你到底知不知道?”小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