樺說這沙棗賣到中原去,那些孕婦都搶破頭了,因為沙棗是生在沙漠裡,受了神的保佑才活下來,開花結果的,所以那些孕婦就覺得沙棗上帶著神的祝福。
“小樺,從沒見過你爹,你爹呢?”月季正在一邊折衣服,看到小樺手舞足蹈解說的樣子,覺得她很好玩,就插了句話。
小樺臉上的表情很甜蜜:“我娘說,去了神那裡,幫我祈福!”
常笑笑的心咯噔一下,把小樺攬入胸口,月季的手也停頓了下,隨後,呵呵笑起來:“怪不得小樺長的像個小精靈一樣美麗,原來是你爹在神那給你祈福啊!”
從常笑笑懷裡掙脫出來,她又回覆了嘰嘰喳喳小麻雀的個性:“那當然了,我娘說每一個死去的人,都是去了神那裡,都匍匐在神的腳下在替我們活著的人祈福。”
這句話聽似簡單,但若是細細品味,真的是一句哲理。
如果真的有神,那她的孩子,父母,是不是也在神的腳邊,替她祈福,讓她活的更好?
她是無神論者,但是這次,卻願意相信。
而月季,是更願意相信的,如果不是因為親人在神的腳邊給自己祈福,那她怎麼可能會遇上這麼好的主子,還有怎麼可能會遇上不嫌棄她身患殘疾的沙木沙克。
對的,她戀愛了,和那個憨厚俊朗的大小夥,她甚至獻出了自己的初吻,如若不是沙木沙克堅持,或許初夜也早就在那個沙漠的月色下,給了他。
沙木沙克說:“我喜歡你,所以我要愛護你。在我們七里城有個規矩,姑娘出嫁前是不能破身的,這是對姑娘最起碼的尊重,我尊重你,所以,請留著這清白的身子,等我把你迎進我的家。”
很樸實的話,月季卻為此感動的哭了好幾個晚上,每天常笑笑都要哄孩子一樣的拍著她,她才能入睡,笑容甜美,想來是和沙木沙克在夢裡相會呢。
來到七里城的第二個年頭,常笑笑給月季還有沙木沙克買了隔壁緊挨著的一處房子,打通了院牆,然後,請卓瑪二叔做證婚人,讓兩人成了親。
當晚很熱鬧,大家都到城外,在沙漠裡點燃篝火,一雙新人穿著卓瑪二嬸和常笑笑兩人親自縫製的新衣,坐在最顯眼的地方,接受大家的祝福,一杯杯馬**酒,一首首祝歌,劃破天空,響徹雲霄。
常笑笑含著欣慰的笑容,看著滿臉幸福的月季,從此後,她的月季也嫁人了,如果可能,他們會有孩子,會生很多孩子,有的長的像月季,有的長的像沙木沙克,他們的幸福,會如同這篝火一樣,越燃越高,紅火火,豔麗麗。
常笑笑仰望天際,星子漫天,眨巴著晶亮的眼睛,有些讓人迷醉。
如果曾經她和凰子夜沒有這麼些誤會猜忌已經沒有那個孩子的死,或許他們可以如朋友般,心平氣和的坐下來,喝月季一杯喜酒。
她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在這個時刻想念起,那張久違了的,甚至已經忘卻了的臉孔。
隨著一聲類似原始野人的呼喊聲,婚禮到了最熱鬧的地方,新郎要揹著新娘子,和大家圍著篝火跳傳統舞。
小樺來拉常笑笑,她一把自地上起來,拍拍屁股,加入了這舞蹈的行列。
跳的笨拙,卻跳的歡喜,愉悅的心情,讓她臉上的笑容,都是真真實實的美好的讓人沉醉,如同這馬**酒一樣。
遙遠的京城,榮親王府裡,江少原舉起酒杯,和凰子夜凰子息碰了杯,然後一飲而盡。
“孩子的百日酒,你們一定要來喝。”他和常媛媛的第一胎已經呱呱墜地,來到人世九十三天了,再有七天就是百日酒,今天他們兄弟聚會,他就順道提一下。
“那是自然的。”凰子息也仰頭飲盡。
“我恐怕……”凰子夜似乎有些為難。
“怎麼了?別告訴我你不想來!”江少原一臉你要敢不來,我就捶死你的表情,他家的小公主百日酒,最要好的兩個朋友怎麼可以不來。
“不是,我怕她也會來,她不願意見我!”凰子夜臉上黯淡一片,苦笑一聲。
“你天天都這麼說,那狠心的丫頭,也不見她回來過一次!”江少原咬著牙,恨不得眼前的酒杯就是常笑笑的脖子,捏的緊緊的。
凰子夜的臉色更加的黯然了:“是啊,我天天都以為她會回來,等了三百多個日日夜夜了,她終究是一次都未曾回來過!”
“又不是不知道她去了哪裡,幹嘛不去找他,凰子夜,你這個懦夫,你要為自己的過錯付出代價,但是這代價不是你在這裡借酒澆愁自怨自艾,你是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