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孩子了,他不僅對不住過世的夫人,還有這兩個孩子,“蓉兒,勤兒,爹爹……”
“爹爹,你先別說了,你這一身衣裳該換了,還有臉上和手上的傷口先去清洗乾淨上藥吧,我和姐姐先帶池兒下去。”林勤垂著眼瞼,用力握了一下林池的小手,把小孩弄得不舒服地抬眼望著他。
“那你們先下去吧。”林老爺嘆了一口氣,擺手讓他們先離開,他還要好好想,該怎麼和這兩個孩子解釋他和金氏為何會爭吵,多少他們都聽了一些,有些事瞞是瞞不住的,但該怎麼說,他心裡一點都沒有底數。
林蓉聽到弟弟已經做了主張,也沒反駁他,抿了抿唇,便往外走去,吩咐丫鬟去給林老爺換洗的衣裳,還有傷口換藥的事,等吩咐完後,才回到屋裡,看到弟弟臉色也不好,便沒說什麼,轉而問林池的事,“池兒怎麼會過來沁梅園?”
林池一直都和林勤住在竹軒院,金氏不愛見他,林勤也一直少讓林池和金氏接觸,怎麼今日出了這麼大的事,林池居然會出現在沁梅園。
“是金氏叫人去把池兒帶過來的,沒想到我出去接表哥出場,院裡的丫鬟不敢攔沁梅園的人,就被帶了過來。”林勤瞥了眼已經不哭的林池,說道,“母子相見,這些人都以為天經地義,哪想到金氏見池兒沒一會就開始生氣罵了池兒。見池兒嚇哭還給了他一巴掌,爹爹過來看到,便生氣了,倆人吵起來,其他的事就是我們剛剛見著的了。”
“她果然是瘋了,不然怎麼能對自己親生的孩子下這麼狠的手。”林蓉見林池臉上的巴掌印到現在都還沒消,對金氏也多了一分憤怒,“池兒要不要找大夫看一下,萬一打壞了怎麼辦?”
“已經使大夫過來了。”林勤低頭把玩著腰間掛墜,不經意說一句,“池兒跟我親,她能不瘋嗎?”
姐弟倆說了大半會,倆人都似心照不宣地避開詢問孃親當年發生的事,最後林蓉卻忍不住說道:“弟弟,你倒是不想知道爹爹和她到底是怎麼了嗎?”
“姐姐若想知道,我就想知道。”林勤抬頭,眼睛直直地盯著林蓉,“知道以後呢,我們又能怎麼樣?”
“日子照樣過著。”林蓉久久才吐出這麼一句話。
“咳咳。”林老爺換了一套整潔的衣裳,出來聽到林蓉和林勤姐弟的話,忍不住咳了一聲。
林蓉和林勤,還有林池都抬頭看著林老爺,一句話都沒說。
林老爺有些尷尬,幾度想開口都把話嚥了回去,林蓉見了,便開了頭,“爹爹,您和金姨到底怎麼了,本做兒女的不該問,但是事關過世的母親,我和弟弟也無法裝作不知。在您去青州那段日子裡,金姨在沁梅園時常辱罵我和弟弟,不單單是罵人還帶了詛咒,甚至連我母親都不放過,分明就是瘋魔了去。我和弟弟是小輩,堵不上她的嘴,好不容易等爹爹回來,卻沒想到她反而更瘋了。”
說完,林蓉就望向林老爺,“爹爹,你告訴我和弟弟吧。其實自從娘死的那天,她對我說的話我一直都記在心裡,她讓我不能走她的老路,爹爹,你告訴我,娘為何會說出這麼一句話?”
林老爺的臉色由紅轉青,悶了有一會,他才聲音有些喑啞,“當年,對你母親,爹爹做錯了許多事。我……”
林蓉和林勤靜靜地聽著林老爺述說往事,聽到後邊,母親因為爹爹的冤枉還有金氏的陷害,抑鬱病逝的時候,倆人都忍不住眼圈紅了起來,即使是林老爺說他對不起他們姐弟倆的時候,都沒那麼激動。
“爹爹,你怨娘為何在臨死之前都不曾辯解一句,我且不敬地問您一句,那時你可會信孃親?她自嫁你後,你因許多事不曾信任過她,那娘對你的信任也早在你疑她後蕩然無存,她又如何信你?若她說了,你反而疑她是陷害那個女人呢?”林蓉眼淚止不住流了下來,得知了當年的許多事,她真的無法面對自己的爹爹,無法再如從前那般敬愛地喚著爹爹,她和弟弟曾經吃過的那些苦頭,全是因為爹爹太過信金氏,才會有的,嫡女嫡子的日子過得連林琳一個庶女都不如,如今告訴她,當年只是因為爹爹誤會冤枉孃親,他們才會受了不該受的苦,心裡如何能不怨。
“是我對不住你娘,也對不住你和勤兒。”林老爺聽到林蓉的話,眼裡閃過悔恨,他的過錯對兒女造成的傷害,無法辯解。
“爹爹,那現在呢,你看穿了她的真面目,然後你要怎麼處置?”林勤卻沒有像姐姐那樣激動地追問,反而是很理智地看著林老爺,“你真的休了她?二姐姐還在侯府當世子夫人,本她就剩不了多少臉面,母親再被休,她也離被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