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在心，想必洛妃也是無心之過……”

話未說完，素言便搶先道：“無心之過？卻害死了本宮皇兒，與你無關當然出口輕鬆。”

熹妃笑道：“正所謂人言可畏，本宮也是為了妹妹著想。萬一妹妹去了啟祥宮，洛妃有個什麼三長兩短，妹妹必定難逃干係，誰都會與妹妹的滑胎之恨聯絡在一起。我想妹妹是個聰明人，應該明瞭。想要明哲保身，可不能魯莽行事。”

素言轉眼望著她，看了一會，道：“本宮在想，熹妃娘娘究竟和洛妃有什麼關係？為什麼對她照顧的如此周詳。每次本宮想去啟祥宮，熹妃都要竭力阻撓，生怕洛妃有什麼安危。”

熹妃撲哧一聲笑出來，和善道：“妹妹多慮了，本宮只是覺得妹妹此時正在浪峰刀口上，滑胎事件剛過還是暫且避一避風頭比較好，省的鬧出一些對妹妹不利的風言風語，本宮這樣是在為妹妹著想啊。另外，本宮也難保妹妹見到洛妃會暗恨重生，忍不住去做出傷害洛妃及龍裔的傻事，所以為了洛妃的安全不得不如此謹慎。同時，本宮這樣做也是為了皇上，怕他再次承受喪子之痛。”

“萬一本宮做出傷害洛妃的事呢？”素言平淡的道，似是認真，又似在打趣。

熹妃面色肅然，道：“本宮現在雖然不是皇后，但替皇上暫時執掌鳳印，足以治理後．宮。倘若妹妹行跡不軌，本宮將嚴懲不貸。”

素言笑起來，道：“姐姐為人一直都是這麼善良，處處為她人著想，卻從不為自己打算。只是本宮要提醒姐姐，你現在保護的洛妃，也許就是一隻潛伏在身邊的餓狼。她可以加害本宮，也可以隨時陷姐姐於不義，姐姐自當小心為妙。”

熹妃點頭笑道：“謝妹妹的關心，本宮此番舉動是為了保佑我大清皇子順利降生。至於洛妃產後，你們之間的恩怨，本宮不會插足其中。”

“有姐姐這番話，本宮就心安了。本宮累了，先回宮休息了。”素言不想多言，轉身離開，又在心中暗道：福宜，額娘總有一天會為你報仇。報仇……呵，這個詞好累，不知什麼時候才能一身輕鬆的走出宮，去景山壽皇殿找他。總會有那一天的，因為皇上欠我一個要求，一個沒有期限的要求。

望著素言遠去的身影，熹妃的笑漸漸濃起來，心道：年妃，不勞你費心，時機一到，本宮也會助你一臂之力，本宮便是你的助燃東風，很快就會與你成為暫時的朋友，本宮早已為你謀劃好了一切，廉親王，廉親王……

【十】（下）生死契闊

胤禩坐在道觀裡，託著下巴看無為在低聲梵念道經。他想上去跟她說話，給她講晴川的事，但又不想打擾她修道，只能在一旁看著。不知為什麼，道觀這麼多人，他只想跟無為說話，或許是她長相的緣故，能勾起胤禩心中的那份寄託。

時間久了，胤禩覺得有些枯燥，便起身走出屋。

感覺到他的離開，無為緩緩睜開眼，又趕忙閉上，定定神，繼續梵唱道經。

胤禩一直走出道觀，外面是山野叢林，望眼世界，渺茫一片。他行在其中，不時嘆口氣，邊走邊道：“轉眼間都快一年了，從道觀中派出去雲遊的道士已經無數，卻依然沒有晴川的訊息。人海茫茫，晴川此時究竟在哪？為什麼雲遊天涯海角的道士都打聽不到你的所在。還是你根本就不在這裡？你我一在平地一在天？”

他突然在想：雖然自己一輩子都不會放棄對晴川的尋覓，但是如果一輩子都找不到晴川該怎麼辦？

大千世界，自己渺如塵埃，或許終究會在苦苦尋覓中了結餘生。

可是，此時的自己還有什麼？皇室紛爭已經讓自己遍體鱗傷，只剩下一顆對晴川摯愛的心。除了尋找所愛，他還能做什麼呢？

“縱然天地無情，緣淡隔絕，我亦不滅心中所念，終生不棄，暗尋芳蹤，命絕不悔！”胤禩握拳道著，迷茫無措的眼中閃現起一絲堅定。

他在外面遊蕩已經很久，他也曾想過像那些雲遊四處的道士一樣，走出道觀，徜徉天下，這樣就可以多了一份尋找到晴川的希望。但他的模樣和身份終究註定了他不能豁達瀟灑的去做想做的事，因為自己是曾經的廉親王，如果哪天被世人認出來，傳到四哥耳中，說不定會引起他的注意從而招來殺身之禍。

看看天色，夜幕就要降臨，應該回道觀了，不知前些日子出去雲遊的道士有沒有回來，有沒有帶回一些有價值的訊息。他向著返回的路走去，很快又走進了安靜祥和的道觀。今天並沒有雲遊的道士回來，他失落的回到屋裡，吃了點飯就要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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