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快快去了免得誤了事被罵的好。”
這一番話卻是故意歪曲了李玉孃的本意,說得象是李玉娘現在就要曲嫣然過去一樣。只是曲嫣然不明究竟,雖然心裡有些不甘卻也只能黯然出了帳房。心裡越想越惱,走了沒幾步,眼淚就掉了下來。又怕被人見著,扭身便先進了旁邊的一間房,獨自一人默默流淚。
古管事看著曲嫣然出了門,只當她是真的走了。便哼哼著坐在椅子上,自有識趣的過來為他斟茶,又笑問到底是個什麼情形。
“什麼情形?我看那女人是要發瘋了!查帳查帳,又不是逢年過節的,有什麼好查的?再說了,頭年時不是都看過的嗎?”喝了口茶,古管事又哼道:“我剛才已經叮囑小三去許家回稟大官人了。這會兒你們趕緊著再把帳本翻上一翻,若是有什麼地方不妥的,也好趕緊重做。”
幾個帳房便笑了起來,“那些帳,管事您老人家不都是細細看過的嗎?別說根本就做得滴水不漏,就是有什麼,她一個婦道人家又懂得什麼呢?”
古管事啐了一聲,也不領受他們的馬屁,“我看你們是過年吃得油水大了,豬油蒙了心,竟真把那李娘子當成是普通的婦道人家好唬弄嗎?也不想想,若她真是個普通女人,會是咱三杭商行的大東家?可別怪我沒說在前頭,若是這回被查出了什麼,可不只我一個人倒黴,你們這些小子,也照樣得捲鋪蓋走人……”雖然嘴上罵得狠,可到底是對自己指導著做的帳有信心。
在有人陪著笑說“有管事您照看著,咱們有什麼好怕的呢”時古管事哼了兩聲,沉聲道:“做人做事,最緊要的是什麼,是要跟對了人。正所謂‘良禽擇木而棲,良臣擇主而事’。跟著哪個主子有油水,你們心裡可是要有數,莫要等到事後再後悔……”
這話卻是敲打眾人了。幾個帳房也不傻,自然是紛紛表著忠心,只差掏心掏肺地證明自己有多忠誠了。言詞間,自然對明顯不是他們心中好東家的李玉娘頗多惡言惡語。一眾男人說得痛快,卻不知每一字每一句都落在曲嫣然耳中。
捂著嘴,曲嫣然瞪大的眼眸裡早已沒了淚。她躲進這間房裡,原不過是想找個沒人的地方哭上一場的。卻不曾想竟聽到了帳房裡那些人的話。想想李玉娘之前吩咐她做的事,她要是再不明白三杭商事正在發生的事情,真就是白跟著謝老師學數術了。
垂下眼簾,她只覺得心裡怪怪的。有些緊張,可卻竟隱隱有些興奮。雖然還不能想明白之後事情會變成什麼樣子,可在她心裡卻多少知道這是一個機會。擇主?更或者,在她還沒有選擇之前,其實早就註定了她所處的陣營。
捏了捏拳頭,她又捂著胸口讓心跳儘量平穩下來。一面把耳朵貼在木製的隔牆上想聽到更多,一面又目光四轉地打量著自己所進的房間。剛才並沒有留心,這會細看,才知道自己竟是進了一間書房。這間書房,她還有些印象,應該就是許大官人的房間。
不同於李玉娘沒有太多擺設的書房。這間書房裡,有一面大大的書架,整整齊齊地擺放著書冊等物。另一面卻是一個多寶格,放著不少曲嫣然沒見過的東西。雖不知是不是古董,可看著卻應該是很值錢的。
聽著帳房裡說的話已經都是些奉承拍馬屁的話,曲嫣然也就沒心思再聽下去。有些好奇地悄聲走到多寶格前,她打量著那架子上的東西,忍不住伸手去摸了摸。目光落在一個錦盒上,她忍不住伸手掀開,雖然盒子裡不過是一隻雕工精緻的玉如意,並不是她喜歡的東西。可因為這一個動作,她心裡便多了些別的心思。
咬著嘴唇,曲嫣然猶豫了下,才象做賊一樣走到書案前。雖然在善堂裡跟著慧心師太學的都是善心善行,可這會兒她卻有些按捺不住想要翻看的衝動。如果能查到什麼蛛絲馬跡,李娘子應該會很高興吧?
嚥了下口水,曲嫣然壯著膽子翻看著桌上的檔案。可惜看來看去卻都沒有什麼象是證據的東西。有些沮喪地往椅子上一靠,她的腳尖輕輕點著地面……
腳尖一頓,她又探出去點了點腳下,然後一貓腰鑽到了桌子下面,屈起中指敲了敲桌下的地板。
空的!為這個發現而眉開眼笑。曲嫣然用指甲輕輕釦著地板,不過幾秒鐘,就已經輕鬆地把那塊地板取了下來。這應該是和樓頂之間的一個小夾層。不大,不過剛剛能放下一個小錦盒而已。如果不是無意中發覺腳下竟有一塊鬆動,一般人卻是不好發現的。
取出錦盒裡的幾樣小東西,曲嫣然細看了半晌後才認定這應該就是那種什麼田黃石做的印章。雖然不知道是做什麼用的,她卻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