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去看。只見那讓他感到害怕的男人走到蒲安和那女人身邊,似乎是笑著說了些什麼。
蒲安往他這邊看過來,冷冷的目光裡帶著十足的嘲弄。那女人卻是根本沒有看過來,而是突然衝著後面揚聲喚了一聲。便有人在人群裡擠了過來。
看到那擠過來的儒生模樣的男人。蒲萬里偏著腦袋還沒等想出那人是誰,身後一個隨從已經湊過來低聲道:“這不是隨咱們從泉州出來的那姓陳的酸書生。”
“是他?”看著那酸書生走到蒲安身邊,略說了幾句,一行人便往大門外走去,竟是根本沒什麼人轉頭來看他。蒲萬里只覺得胸口漲得生痛,幾乎要狂叫出聲。
混蛋!一群混蛋……
一腔怒氣遠處發洩,他猛地一記耳光抽在那下人臉上。那下人還沒回過神來,他已經喝斥道:“沒用的東西,還不快去查查蒲安那咋種是怎麼混到高麗來的,又是誰帶他來參加宴會的。”又偏了頭看著那高麗女子道:“你不是說那個什麼樸侍郎能帶我進去嗎?怎麼現在不沒見人?”
那女子撇了下嘴,心裡暗惱這廝無禮。若不是看在錢的份上,哪個還會這麼低聲下氣地任他呼喝。雖然心中有些不悅,可臉上的笑卻是沒少半分。目光四轉,她低叫道:“啊,我看到那邊樸侍郞的車了。”揮著手中的帕子,她帶了蒲萬里過去。
先挽著那樸侍郎嬌聲細語說了幾句,這才為蒲萬里引見那穿著華麗韓式儒衫的男人。那樸侍郎態度倒是很客氣,反是蒲萬里仰著頭頗有幾分傲慢之態。一是因為在心裡他已先看清了高麗的官員;二來卻是為了之前送予這樸侍郎的千兩白銀已經讓他有了些底氣。
可巧,樸侍郎引著蒲萬里來到別院門前時,李玉娘一行人還未走進門去。
畢竟是太子別院,每一批入內的客人除了執有請柬之外還要接受簡單的檢查,故而效率較慢。自後面上來的蒲萬里卻是不知,看到他們站在門前還沒有進去,便冷笑了一聲道:“怎麼?帶你們來的人還沒來嗎?早就說了,這樣的宴會不是什麼人都能來的。”說這話的時候,卻是隻看著蒲安,刻意地避開蕭青戎等人,生怕又一言不合,讓自己受驚。
李玉娘回頭瞥了他一眼。卻只是笑了笑,甚至還悄悄擰了蒲安一下。蒲安撇了下嘴角,便沒有再反唇相譏。
蒲萬里只道佔了上風,還待趁勝追擊,那樸侍郎卻已經歉然上前,“蕭公子,我們又見面了。”
高麗沿續華人古風,這公子二字卻不是隨便稱呼的。公子,王孫也。只有公侯貴之子才會被這樣稱呼。象大宋,現在也少稱人某某公子。而不是象所有的古裝戲裡凡是個有幾個錢的男人就被稱為公子。
蒲萬里臉色驟變,既有忐忑之色,又有對這樸侍郎收了他錢卻對別人這般尊敬的不滿。心裡火燒,便沒有太過留意樸侍郎又說了什麼。眼看著蒲安等人在他之前進了門,他的臉色更是難看。
等進了門,他便陰著臉瞪著樸侍郎質問道:“樸侍郎,那些人是什麼人帶來的?竟能在你之前進門?還是我誤會了樸侍郎在高麗的地位,你根本就是個小官!”
他這麼一說,原本還頗客氣的樸侍郎便變了臉色。“蒲官人,枉你來自大宋那樣的禮儀之邦,怎麼竟能如此無禮?!我高麗雖乃小國,可貴國皇帝陛下在國書中卻是稱我國為兄弟之邦,可不是大宋的附屬之國。你一個小小平民,在我高麗又有何可自大之處?”
又轉目去看那高麗女子:“英姬。我答應過帶你與友人同赴晚宴之諾,如今已經兌現,不如就此分道揚鑣的好。”說罷,便拂袖而去,竟是不顧那高麗女子連聲低喚,連頭都未曾回過一下。
蒲萬里又氣又恨,一腔怒火都發在高麗女子英姬身上。被他罵得花容慘淡,英姬忍下怨氣,婉轉勸道:“蒲官人,您來參加晚宴不就是為了多認識一些人嗎?現在人已經進來了,又何必計較那麼多忘了正事呢?”緩了一下。她又道:“我看剛才那情形,那些人竟不似被人帶進來的,應該是拿了請柬自己來的。”
“拿了請柬?怎麼可能!那咋種……”蒲萬里氣得眼睛都紅了。正在此時,突有人在他身後笑道:“怎麼?蒲賢侄竟不認識他們嗎?”
蒲萬里回過身去,只見身後站了一個四十左右歲,蓄著山頭須的清瘦男人。卻是個認識的,同是泉州城的海商劉家二管事劉銀庫。雖然同行相忌,卻也多少總會有合作的時候。這劉銀庫仗著年歲大便總覺高了他一輩似的,蒲萬里最是討厭此人,就連一聲叔伯都懶得稱呼。
“看來劉管事是攀上哪位官員的高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