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書桓估計平時鍛鍊的比較多,所以動起手來比較能打,爾豪和杜飛就不行了,完全被打的毫無還手的餘地。
“依萍,沒想到你這麼狠毒,爾豪是你的親哥哥,你居然敢叫人打他。”夢萍在一旁乾著急,對依萍的仇恨更深一層,最後只能焦急的看著我,“姐,快想想辦法啊,再打下去,爾豪他們都要被打死了。”
依萍面帶不忍,她原意是想把他們趕出夜上海的,沒想到真的會動起手來。看著這一幕,卻也沒有開口制止那些保鏢的行為的意思。在她心裡,她和她媽媽在陸家受了那麼多年氣,她現在只是小小的報復一下,況且她覺得她還有另一筆賬更重要的賬要等著要跟陸家的人算。她卻沒有想到,何書桓和杜飛是何其的無辜被捲進她與陸家的恩怨中。
我這時也是一籌莫展,秦五爺不在,夜上海我也是頭一次來,連想找一個幫忙的人不行。
番外
“老爺回來了。”
收起黑色的長雨傘,遞給上前的下人,下人把雨傘放置在門後,雨水順著傘骨像一條黑色河流一樣在地板上蜿蜒流淌。
將圓帽掛在衣帽架上,脫下厚重的大衣,男人揉揉酸澀的眉眼,把臉上的寒氣抹平,眼底深深的倦意卻怎麼也抹不去。
拖著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的往屋內走去,門外的滂沱大雨,門內的死寂沉默,像是被門隔開的兩個世界。
“太太呢?”男人坐在舒適的沙發上,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太太已經睡下了。”下人端來一杯熱茶小心的放在男人面前,低頭回答完男人的問題,見男人不在開口,安靜的退下了。
男人靠在沙發上靜默不語,一縷黑髮從頭上直接垂下,遮住了他眼中幽幽暗暗的光明。
轉眼三年就過去了,又到了那一天,一閉眼,她的音容笑貌就浮現在眼前,她的一顰一笑,一言一語,仿若昨夕。
“張浩,我們試著交往吧!”
“張浩,我喜歡你,你呢?”
“張浩,我們出去玩吧!”
“張浩,我有什麼不好的,你真的喜歡她嗎?”
“張浩,……”
“張浩,……”
一個個閃電撕裂漆黑的天空,照的屋內忽明忽暗,陣陣雷聲從天際傳來,把男人從對過往的回憶中驚醒。牆上自鳴鐘的分針慢慢的向前一動一格,“當,十二,點整。”
暗嘲一笑,已經這麼晚了,男人起身向起居室走去,推開門,放輕腳步走到床前。床上之人睡的正熟,一隻雪臂露出被外,姣好的面龐如春睡的海棠,唯有眉間不平的褶皺顯示床上的女人睡的並不平穩。
輕輕的掀起一角被子,把女人露在外面的手臂放回被子裡,女人姿態可愛的在被子中蠕動了幾下,復又沉沉的入睡了。
男人見狀很淡的笑了一笑,放低聲音洗漱換衣後,掀開另一邊的被子靜靜的躺在床上。雙手交叉枕在頭下,明明覺得很困頓卻沒有一絲睡意,盯著天花板看了半天,無聲的靜默著。
外面依然風雨交加,樹枝被風吹的呼呼作響,閃電雷聲不時透過窗簾傳進屋內,像是一張忽晴忽雨的臉。張浩索性起身走到窗前,撩起半邊窗簾,找了張椅子靜靜的坐了下來,猶豫了半響還是點了支菸,半星火光在屋內的一角忽明忽暗。
抗日戰爭終於勝利了,在中國付出了沉重的代價之後,各地陸續得到了解放。他原本是GMD軍一份子,卻在她的影響下加入了□軍的旗幟之下,戰爭是勝利了,上海也得到了解放,只是他心中的兩個女人也離他遠去,一個是他虧欠的,卻再也還不上了,另一個是他……卻再也無法得到了。
看著天際的閃電,隨著思緒的蔓延,腦海中又浮現出是另一張面孔,沒有第一個她哪麼漂亮,卻不同於那個女人的小家碧玉溫婉,自成一派大家閨秀的氣質,掌握自己的命運,聰明有主見,成熟而充滿魅力,影響著被她吸引在周圍的人,隨之改變。時值金秋,不知道她現在在法國過的好嗎?
想到她,心中就有一股暖意,他永遠也忘不掉第一次見到她,心動的那種感覺。金色的陽光灑在她的臉上,一回眸間神采飛揚,像是夏日最美的一道風景映入他的眼中,那麼耀眼奪目,那麼引人入勝。
他雖說不上是什麼天之驕子,可好歹也是出聲名門,學識人品也可說是屈指可數。第一次相間,她沒有把他放在心上,反而談笑茵茵的把他推向了另一個人。
從那一刻起,他就知道他和她之間的糾纏不會是這麼簡單相遇。